眼皮一跳,崔晗轻轻挪下她拉住袖口的手,无奈道:“师兄对你不是一直都是这般?”
不是的,不一样的!
从前,师兄虽沉默寡言,事事谦顺,但看她时眼中总有带着其他的情绪,定不会像今日无悲无喜,如同陌生人一般
崔晗径自收回手并未答话:“药在桌上,等会就要凉了。若是没其他事,那我便走了。”
就在崔晗即将踏出门槛的那一瞬,于迢迢起身倏地打翻药碗:“师兄,你与我就没有什么再好说的了吗?!”
门口的身影怔了怔,崔晗回头,看到于迢迢一人赤足站在残渣碎片之中,微不可查地叹了一口气。
他缓缓转身,将于迢迢抱回了床榻,又转身找来笤帚,清扫一地碎屑。
清苦的药香在整个房间中弥漫,他敛眉道:“若是不想喝,我拿回去便是了。”
将房间清理干净,东西尽数规整后,崔晗默默收回视线,正打算转身离开。
却听身后传来一阵娇蛮的声音:“师兄,我手指划破了。”
崔晗无奈轻叹,知她故意而为,脚下并未停步。
于迢迢见状,立马急了:“师兄,我手指划破了!”
那人身形一顿,依旧不肯回头。
“师兄……”
可直到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哽咽声,即将踏出房门的步子却怎么也放不下了。
罢了。
崔晗心叹一声,旋即转身朝屋中走去。于迢迢口中所谓的伤口,若是不仔细看根本就瞧不清楚,可她依旧嚷嚷喊疼。他无奈地从储灵囊中翻出药粉,坐在床边替她上药。
于迢迢就这样怔怔地望着他,不由神情恍惚——
当初,她与师兄在无妄门中相伴,而后又在各地历练。她明知这人不喜纷争,却依旧拉着他朝“原本剧情”方向走。
亏欠愧疚的情绪由心底而生。
冷静下来后,一时间,于迢迢不知该如何面对。
她目光飘忽,突然瞥见那人腰间似乎少了什么东西。
她眸中一暗,是当初她绣的那个歪眼醒狮的香囊不见了。
当初,崔晗拿到那香囊后便一直戴在身上,她每次一看到那个歪眼醒狮就尴尬到不行,便开始旁敲侧击地想叫师兄别把这丑东西拿出来晃悠。
师兄一贯由着她,可此事却说什么也不肯退步,还说这香囊其实别有韵味,看久了并不丑。
当初于迢迢为他糟糕的审美痛心疾首,每日都在他面前吐槽这东西到底有多丑,顺便把背后做香囊之人也给骂了一遍,可师兄总是用奇怪的眼神看她。
直到后来,师兄一不小心漏嘴,她这才知那人早就知道这东西是她做的了。
体会到什么是社死的于迢迢,之后再也不提此事了。
从前,师兄无论走到哪都未摘过香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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