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被我吵醒了吗?”
她柔声问道,感觉到小孩摇摇头便把他放下来:“去自己换衣服洗漱吧, 今天在外面走了一天应该也累了。”
“姑姑呢?”
小孩仰头看着她, 这段时间白鸿始终和他一起睡,但是她只是笑笑, 并没有跟着他一起回去卧室的打算:“姑姑还有些事情。”
惠撇着嘴:“不要去找那个人。”
“怎么会。”白鸿有些哭笑不得, “是另外一件事情。”
另一件现在必须要去做的事情。
——在这扇房门之后, 是伏黑甚尔的目光。
冰冷,压抑,如同被冒犯领域的凶兽, 不安而焦躁的在原地徘徊着,锋利獠牙藏匿狰狞唇齿之后,他的杀意有着明确的对象——不仅仅是对于冒犯的五条悟, 也是对于白鸿。
为什么那么不听话?
为什么就不能乖乖待在这里?
单薄木门根本无法阻隔天与咒缚强悍的感知能力,虽说白鸿的天与咒缚要弱于伏黑甚尔一筹, 但那是因为很大程度上受了魔眼和初火的影响, 而盲眼后身体本能提升了其他感官的敏锐度,白鸿把小孩送回房间, 确定对方不会听见接下来的争吵,这才推开门走入了伏黑甚尔的视野之中。
“去哪儿了。”
自窗外落入室内的月光澄净如水, 白鸿于月光下静默而立, 双手叠放在手杖之上,她歪了歪头,语气平静至极。
“我不需要和甚尔汇报我的去向吧?”
在沙发上盘腿而坐的伏黑甚尔收起搭在游云上的手指, 对着白鸿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哥哥关心一下妹妹而已,有什么问题吗?”
白鸿语气不变:“如果你真的足够关注我就不要出来碍事。”
伏黑甚尔没有直接回答,他曲起手指漫不经心地敲了敲膝上横着的飞鸟的刀刃,刀锋寒凉锋芒凛然,男人粗糙指腹缓缓划过,一点殷红血珠顺着刀尖蜿蜒垂落,直直落入身下沙发深色的垫子上。
“……你想做什么我不管,别和那群咒术师扯上关系。”
他垂着眼,声音漠然:“在五条家受的罪还不够多吗?”
白鸿没有问他是不是在跟踪自己这种话,她只是扬起嘴角,在伏黑甚尔的面前坐了下来。
“我也说过我要对咒术界出手,之前还邀请过您参加我的计划呢,兄长大人忘了吗?”
她似乎总有自己的理由,无论旁人如何阻止也不会退让半步,伏黑甚尔长久地凝视着他,半晌才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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