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显然惹怒了几个婶子,原以为有钱分,现在就这几张破纸票,够谁用?而且他们还要分摊发丧费!
温央早料到这场面,正色道:“大家都是签了字的人,现在条子还在村长那儿,不行我们就去村长家找大伙评评理。”
刘桥这地方封建闭塞,村长说的话有时能压死人,平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
但他们自己自己签了字,就相当于画了押,不着办闹到村长那儿,被撵出村子也是有可能的事。
要是被赶了出来,周围几个村子都不会收留他们,他们从小这儿长大,更不可能四五十还要远离故乡。
这时,他们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上了他的当。
最后,温善善通知了温爸,带来了村长村支书,又喊来一些人见证,才算把这钱的事揭过去。
几人给了钱,眼神愤恨像是要吃人一般气哼哼离开,嘴里不干净地骂着什么。
不过,钱都到手了,被骂几句也不会掉块肉。
之后的头七,也不曾见有人去烧过钱。
温家从此少了个人,碗筷四副,吃饭四人四边,温善善很长一段时间都没适应过来。
进入夏天,日子走得越发的快,温度一步步升高的同时,小孩子们的暑假就快要来了。
而温家直面的就是两个考生考试的问题。
都在月底,不过不在一个地。
温久山负责中考生,管住他不要乱跑。
温央就接送温善善,反正一天就考完,快得很。
坐在温久山借来的自行车上,温央眉眼温柔地说:“善善安心考,考不上哥就送点东西给人家,给你插班念。”
这时候教育管理不严格,当然也没有九年义务教育,很多农村人家觉得孩子学门手艺就够吃饭,更不提姑娘家。
温家却深知知识改变命运。
不好好学习,就真的要一辈子困在这里,到老,到死。
自己就是考读书进了县城单位,当然希望弟妹也好,但考前不能给她压力。
可惜最后一段时间家里乱糟糟,上面几个叔婶时不时上门骂几句,撕破脸的恶毒。
他家三个男的,不怕干架,果真是打一顿,情况才算好转。
然后没几天就考试了。
温善善坐在自行车的前杠上,语气坚定地说:“大哥别担心,我肯定会考上的。”
姑娘眼神清澈而明亮,好似真的有种让人听了就相信的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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