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声地吼完之后,像是又忆起了那一刻的恐惧,低垂下头,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她低低地呜咽着,转过身去不让他看,瘦弱的肩膀一抖一抖的,似乎是在极力忍着泪水,手上胡乱地抹着脸上滑落的泪珠,却好像怎么都擦不完一样。
此刻她的眼泪倒是七分真,三分假。
虽说现在燕骥不见得会有多心疼她,可既然他能忍受一个女人对他又亲又抱,还在他面前痛哭出声,说明他对她,总归还是有几分不同的。
唐轻歌刚开始是演的,到后面倒是真的有点收不住了。
自从来到书里,她都经历了多少次生死关头,没招谁没惹谁,她是真的满腹委屈,哭得也是真情实感。
她哭了好一会儿,总算是慢慢停下来了。
也是在这时,一直给燕骥诊治的大夫来了,他每隔三日便会来问诊一次,看看燕骥的伤恢复的如何。
老大夫瞄了眼还在抽噎的唐轻歌,又看了看面色冷凝的燕骥,心里啧啧两声,断定小两口是吵架了。
他照例给燕骥把脉,可手一放上去,大夫的眉头皱起来,又把了好一会儿,才收回手。
唐轻歌终于平复下来,看着大夫一脸凝重,忍不住问道:“大夫,他的身体如何了?”
老大夫缓缓摇头,声音严肃,“他的外伤倒是在一点点好转了,可刚刚老夫给他诊脉,这脉象似是有些不对,像是中了什么毒,先前一直在体内积压着,脉象才没显出来。你最近可有什么不适之处?”
唐轻歌又紧张地看向燕骥,像是中毒的人是她一般,她的眼梢还通红,像是受人欺负之后可怜巴巴的模样。
她问:“可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燕骥移开目光,云淡风轻地答道:“偶尔会使不上力。”
大夫颇为惋惜地摇摇头,“那便应当是中毒的症状没错了,可老夫才疏学浅,实在对你体内的毒一无所知,只能开药尽力为你压制,也许日后你的症状会越来越严重,这都说不准。”
这件事唐轻歌倒真是没在原著里看见过,不过既然她没看见过,那就证明这毒要不了燕骥的命,燕骥还是能登上燕国王位,这毒估计迟早也会解了。
思及此,唐轻歌也少了几分担忧,她还是紧皱着眉,对大夫说:“让您费心了,如果需要什么药材或是别的,您尽管跟我说就好。”
老大夫摸着胡须笑了笑,将带来的药材递给她,“去吧小姑娘,把找人把今日的药给他煎了。”
唐轻歌点头应了声,接过药材就出去了。
大夫一边收拾着药箱,一边偷瞄着燕骥,还是没忍住开口说:“别总惹你娘子生气,小姑娘嘛,哄哄就成了。你与她置气,日后真把人气走了,连哭都没地儿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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