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慧月体重并不比沈娇宁轻,一背起来,她差点趴到地上,好在旁边元静竹扶了她一把。
“宁宁,你能行吗?不然,不然我还是去坐车吧。”温慧月愧疚道。
“能……行。”她从嗓子里挤出两个字。
沈娇宁缓了缓,稳住重心,这才继续往前走。只是她和元静竹的速度到底还是比别人慢了,一点点落在大部队后面。
人在过度运动的时候,会觉得嗓子里有血腥味儿,沈娇宁新兵集训时五公里跑得轻松,并没有这种感觉,这会儿从鼻腔到咽喉,全是带有铁锈气的味道。
她的身体超过负荷,大脑却意外地平静,甚至还能比平时更清晰地思考。
她在想,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了集体荣誉?为了宿舍姐妹情?为了她们约好、却被人轻易放弃的一起走到终点?
或许都有,但更重要的是,她想锻炼自己。
她来部队就是想得到磨练,获得突破。
她的体能阈值比别人高,所以让其他女兵痛不欲生的新兵集训和拉练,她都能轻易坚持下来。她要挑战自己,就要给自己增加难度。
所以她决定背着温慧月走。
温慧月被沈娇宁背着一步一步往前走,两个人的重量大,在路面上留下的脚印都比别人更深一些。在这条拉练的路上,温慧月第一次真正感受到了什么叫战友情。
她的眼眶有些热,但是怕给沈娇宁增加负担,不敢抬手去擦,只能任由泪水划过面颊,最后落进泥土里,或消失在风中。
文工团前面的领导终于发现好几个女兵掉队了,喊舞美队力气大的男兵掉头去看看。
道具组的洪高朗主动申请过来。
他对沈娇宁很有好感,担心她也掉队了,特意来看她,好背她一程。
结果他一走到后面,竟然看到沈娇宁还背了个人!
天哪,他在部队好几年,拉练也参加了好几次,男兵背人年年有,女兵背人,这可是破天荒的头一回。更何况沈娇宁又不是特种部队的战士,她只是个柔弱的文艺兵啊!
洪高朗都被她背着人走的架势惊呆了,脑子都不会转,张口就来了句:“不是,上面被人背着的同志怎么哭了,背你的同志都没哭呢!”
温慧月被他一说,更不好意思了,急急抬手擦掉眼泪。
“沈同志,你把人给我背吧,不不,你等等,我去前面喊人来帮忙,我背你,这位同志再让其他人来。”洪高朗道。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