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来开朗,沈娇宁还是第一次见她哭成这样,拍着她的背说:“那要不这段时间先别见他了,忍忍,啊?”
元静竹又哭了一会儿,最后实在想不到办法了,只好说:“可是我跟他约了今晚见面,我要是不去,他不得在外面等一整晚啊?”
“那就去见他最后一面。”
“可是我怕被我爸发现,他今天真的特别凶,我从来没见他这么凶过,我感觉他不是在开玩笑。”
沈娇宁道:“那就让程佑等着,他们当兵的,站一夜没什么问题。”
元静竹还是两头都放不下,犹豫着问沈娇宁:“要不今晚你替我去吧,就告诉他一声接下来都不方便见面了。”
沈娇宁又叹了口气:“行,你把具体地方告诉我。”
听完元静竹描述的地方,她不可思议地说:“你们居然就在文工团里见面?很频繁?他不怕被人发现吗?”
“不会的,他是侦察兵,打仗时在最前面侦察那种,不会被发现的。”
沈娇宁对此存疑。她还记得上一回程佑信誓旦旦不会被发现,结果元静竹紧接着就喊住了他们:“行了,我今天去帮你说,你们这风险太大了,暂时别见面是好的。趁还有时间,你赶紧去练练喜儿。”
到了晚上,宿舍还有半个多小时熄灯。
沈娇宁趁夜摸到元静竹说的地方,再一次感慨爱情的伟大。
她反思自己是不是还不够喜欢顾之晏,换了自己,要她隔三差五地在大晚上摸到这种黑灯瞎火的地方幽会,她做不到。
沈娇宁到了地方,隐约看到一个人影,匆匆过去:“程佑?”
她才说完,一下子旁边亮起几道手电筒的光,在她脸上直晃。
沈娇宁懵了一下,正想用手挡光,很快地被几个人按住。
她这才看清,刚才那个人影根本不是程佑,他在不远处,也被人按住了,还有一个人手里提着一小袋糕点,尚且冒着热气——元静竹每次从他这里拿回去的糕点总是热的。
按住她的几个人很粗鲁,反绑着她的手,很用力,把她的胳膊捏得生疼。
她几乎什么都来不及解释,就被人押着往部队那边走,最后押进了一个审讯室。只有她一个人,程佑被带去了另一个方向。
沈娇宁从没来过这样的地方,脑子有点乱。面前是个她不认识的男人,大约二十多岁,穿着军装。
她不认识对方,可对方认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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