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没回答他,啃完饼子后把腰间的水壶打开灌了一口水咽下,应付完晚餐后他将目光投到正对着眼前的一座院子。
陆三见他一直盯着这里,就好奇的问:“你跟这家人认识?”
傅朝沉默了一会,才动了动嘴唇,“不认识。”
他只认识这座宅子,这里的牌匾曾经挂的是傅府,一并随着当年的封条拆掉,现在早就换成了一个陌生的姓氏。
这条街道还是像七年前一样没什么改变,他从这里找到了好多的回忆,街头那颗大槐树上有他刻下的字,地里还埋着一些早就被土壤侵蚀的陈年旧物,就连周围的人也有很多熟悉的面孔,只不过他们都不认识他了而已。
玄衣少年说完就转身离开,他熟练的走了几条街蹲到霍宅门口,陆三是个闲人,他觉得这少年看着年纪小,但十分沉稳,应该是个有本事的,最重要的是有钱,他决定要抱少年的大腿,保不齐以后可以天天吃香的喝辣的。
两人排排站在陌生人的门前,跟个门神似的,江氏出来的时候瞧见那少年又来了,道了一声晦气,本想将污水泼到他们身上,但是她还没有动作就被傅朝阴沉的目光定住了。
江氏强撑着摔了门,震耳欲聋的声音也遮掩不了她的惧怕。
“嘿,这老婆子也太没有眼力见了,没瞅着这站着俩大活人呢?”陆三横眉冷对,对着紧闭着的大门指指点点。
他们又守了一炷香,汉子终于忍不住问了出口,“哥们,你到底有啥事啊,一直站在探花郎的门口,这探花郎没个十天半个月也回不来啊。”
“为什么?”傅朝这次回的极快,他蹙着眉。
陆三见他终于搭理他了,就倒豆子一样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说了出来,“你别看我没啥本事,但这燕京里还没有我陆三不知道的事儿!”
他用手侧挡着着嘴,做掩饰小声说:“前阵子京里头的食盐价格飙升,里头还掺了假,都是这探花郎做的!他现在已经被关进大牢里,若不是这次没死人,他都该被斩首了,但是他收的那些贿赂得交上去,他交不上就只能一直在牢里头蹲着。”
霍深极需银子,江氏用起钱来大手大脚的,那些钱早就花的差不多了,现在想凑齐那笔钱难于登天,除非有人可怜他提前把他赎出来。
他在大理寺监狱里?
傅朝狠狠折了折眉心,“有没有办法见到他?”
“哥们,你老实跟我说一声你要见探花郎干啥,你不会是想劫狱吧,还是你打算给他赎身?”
陆三是个小人不差,但底层人都有一种底线,那就是百姓的生活的根基不能动,柴米油盐是百姓们活下去的根本,霍深动了这些,早就被他订上耻辱柱,若这少年打算救霍深,那也不配与他为伍。
“他知道我亲人的消息,我必须要亲自见到他问一问。”傅朝抬眸认真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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