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因为生病,所以封锁情绪的墙壁有些岌岌可危了吗?
“那为什么透君现在又要抱着我?”
“是啊……为什么呢…大概是因为江口有这个魅力吧?”生病的男人坦白道,“我被江口的真诚和关心感动了。江口呢?”
“你在我迷失的时候伸出过援手,这就够了。”
“江口这么容易动摇?”
他好像有些不甘。
“如果当时不是我,是别人呢?”
“不会有如果。当时我只有你。”江口说。
当时她只有他。
一如那个夜晚后他也只剩她。
江口语气平平。
“这就够了。”
就这样,在他离开之前,她都不会再更换前进的路标。
“这么纵容我的话…”安室透轻叹,“江口能让我再撒会儿娇吗?”
一个能让人放松下来的拥抱,是很重要的。
从那个医院里得知宫野明美的死讯开始,得知苏格兰以后又是一个想要守护的人逝去后。
从获得了那个安抚的拥抱后,安室透像是被按下了什么特殊的开关,让他患上了肌肤饥渴症一般。
那种不安,需要拥抱来填满。
而能让他现在拥抱的,只有眼前的少女。
如同她说的一样。
只是正巧,需要的时候,眼前只剩下你了。
江口轻拍他的后背。然后迟疑地抬高了手。
——她摸了摸他金灿灿的脑袋。
“想要抱多久都可以,但是我们要先回家。你的温度升高了。”
回家。
尽管有些细微不信任的隔阂,可那却偏偏是维持信任的最佳距离。
即便如此,那也是他们一起共进晚餐,睡过夜晚的地方。
是家。
安室透想起来江口是如何在榎本梓面前称呼自己的。
是“家人”。
是同居人,还是家人?
是搭档,还是同伴?
车钥匙交给了江口,难得的是由安室透坐在副驾驶。
车窗只开了一条缝,轻微的凉风吹跑了发热的朦胧和眩晕,让理智回笼了些。
手肘撑在车窗边,安室透通过玻璃的倒影看着生涩摆弄着导航的江口。
如果这是生病的一时冲动。
如果这是意识深处真正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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