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算是了解他吗?
“没有谁能够彻底了解另一个人。”江口说,嘴唇碰到冰凉的罐子边缘,“但我一直都有在看着他。”
风见哑然,低头看向手里的咖啡。
里面黑黝黝一片,深不见底,苦涩得像极了他现在的心情。
他或许不该凭冲动这么做的。特别是对长官的恋人说出这种事情。
但他实在也无法沉默下去。特别是目睹到这起事件,目睹到受伤的日下部的疯狂。
江口没有催促,给予了他沉默的时间。
“……江口小姐,看过日下部诚涉及的那起事件了吗?”风见苦闷地开口,“去年,日下部诚作为公安检察官,他的协助人羽场二三一死在了公安的审讯中。”
“我看过了。在对外的文件里日下部诚与此起案件无关,他的上司将他从其中摘了出来。只有公安内部的文件才注明了羽场的真实身份。”
“是的。公安之间是不了解各自的协助人的。特别是公安警察与公安检察官关系来往并不密…下令逮捕羽场的是降谷先生,出动的是我。当时没有人知道羽场是日下部的协助人。”
风见一下用力捏紧了咖啡,铁罐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他的呼吸急促了起来。
“羽场他……他在降谷先生的审讯中,没有坦白自己的身份,最后被逼到自杀了。”
静默一时间蔓延在两个人之间。
江口抿了口咖啡,才转过脸看向风见。
她眼里并没有风见想象中的愤怒,亦或者别的指责他的情绪。
她只是平静。江口一直是平静的。
羽场还活着的事情降谷零显然没有告诉给自己的部下听,给予了羽场一个完全崭新的人生,让旧身份彻底消弭在人世间。
然而他的假死却没想到是种种阴暗的开端。
江口想起了宫野志保。宫野明美是在她的帮助下假死,平安无事,她不知情的妹妹却中断了组织的实验以此抗议,差点被琴酒逼入死境。她还想起了诸伏景光,和降谷零经常无法入睡的那些夜晚。
她缓缓开口。
“风见君是想对我谴责零君做得不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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