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回话。”
旁边的石阶上躺着一只摔碎了的瓷碗,应该就是这孩子没拿稳才掉在地上的。
“奴不敢……”
那小侍瞧着也就十二三岁的模样儿,瘦小的身子跪在那里,十分可怜。
乔昀蹲下身子亲自将他拉了起来,摸着他冰凉的小手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乔侍君的话,奴……奴贱名清湖。”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不过是一只碗而已,摔了就摔了。”
这碗里装着的参汤怕是那孩子几年的俸禄都不够赔的,乔昀无意为难于他,自是对碗里的东西绝口不提,只说这碗是个不值钱的。
“奴谢侍君开恩……”
清湖说着又要下跪,却被乔昀伸手拦住。
“你们也都起来吧,将这里打扫干净,今日这事儿本君不责罚任何人,你们也就莫要再提。”
南沚看着跪在地上的小侍们说道,这宫里的人个个儿都是人精,他既是已经给了他们机会,他们自是也不会再多嘴。
“是。”
众人纷纷起身。
“你来服侍本君梳洗吧!”
乔昀对着清湖道,惊得清湖嘴巴张的滚圆。
清湖本是外殿的宫侍,而乔昀允他服侍,他若是表现好,便能进内殿侍候,不仅月钱是以前的好几番,地位也是提了几级的。
清湖本也是个机灵的,抹了把眼泪匆匆跟了进去,身后看着他的众人亦是心思不一。
“手倒是很巧。”
乔昀看着清湖替他梳得发,不由得称赞道。
“谢侍君夸奖。”
“你平日里常替人梳头吗?”
“回侍君的话,奴进宫前家里还有个弟弟,因为爹爹去世的早,奴便一手将弟弟拉扯大,因为小孩子爱美,奴便去街角偷偷学人家梳头,平日里便会在弟弟头上摆弄,叫侍君见笑了。”
听到清湖说爹爹去世的早时,乔昀眼中闪过一抹心疼,他虽母父俱在,却也过得不如意。
进宫这么久,也不知道爹爹过得如何了。
“你是自愿入宫的吗?”
乔昀自铜镜里看着身后垂眸站着的孩子,问道。
清湖咬着唇摇了摇头,声音里带着几分低落。
“娘亲要续弦,家里拿不出银子,便将我卖给了人牙子,兜兜转转才被买宫侍的大人给买了去。”
“日后你便在本君身边侍候吧!”
除了这样,乔昀不知要如何才能帮助他。
这世间疾苦,各有不一,他本也过得不甚如意,却又见不得旁人受苦。
“奴谢过侍君。”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