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玠面上亦无喜色,戏曲未尽时,带着关泠先行离开了玉华宫。
二人乘车回到王府,沉玠握着关泠的手走进内院,发现她手心里全是细汗,揶揄她道:“你就这么害怕父皇,做了好几年的王妃,每回进宫面圣都出一身冷汗,若是让天下人知道了,岂不是笑掉大牙?”
“我也不知为何,对父皇的畏惧仿佛刻在了骨子里。尽管无数次尝试着欺骗自己他是一个和蔼可亲的父亲,但一触碰到他凌厉的眼神,就不由得腿抖。”关泠缩回手指,十分坦诚地回答。
“这并不怪你,我的父皇,并不能算是一个平易近人的君主。”他将她揽在怀中,瞧着她白里透红的面庞,忍不住垂下头啄了一口,转移话题道,“下个月带你去一趟西疆可好?”
关泠喜上眉梢,却有所迟疑:“为何突然要带我去西疆?”
“你不是很想尝一尝西疆的葡萄吗?”
“不是有人送过来吗?”
“虽然以冰贮藏,可保连月不腐,毕竟不如当地采摘的新鲜。”
他耐心哄她道。
她似乎被这个理由说服,支颐展颜,眸中光采奕奕,忍不住同他分享儿时之事。
“西疆不止盛产葡萄,更具许多中原从未见过的奇珍异草,不过唯一缺憾的是,芙蕖很难在那里存活。那里风景亦十分独特,盛夏时节是绵延万里的碧绿,铺天盖地,到了寒冬,便是至真至纯的白,漫山遍野的皑皑白雪,有时候,气候恶劣起来,整座都城又会变成黄沙满地的荒漠……”
沉玠默默听着,她一字一句勾画的异域风景图在他眼前栩栩如生般浮现,以及那个来自西疆的,腰间别着虎魄长剑的玉面将军——陆渐之。
前些时日,沉玠奉命去军中传令,无意中见到陆渐之舞剑的招式,他驻足观看,在那人精湛的武艺和修长的身姿中,竟瞧出了几分他的王妃常用的剑影。
他从未问过她,那一身与世家小姐格格不入的功夫,究竟从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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