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纪绾突然俯下身,将嘴贴在姜牧尘耳边,她的声音很轻,却是一字一顿极为清晰:“是呀!别人捅你一刀,你又没死,干嘛要□□呢?姜牧尘,为何你父亲能够理所应当地害人,而我作为受害者却不能反击呢?”
姜牧尘的身体剧烈地抖动起来:“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不再挣扎,只是跪在那里茫然地自言自语,连林筱白放开了他都没有察觉,渐渐地终于失声痛哭了起来:“可我的父亲死了!死了!”
林筱白看着姜牧尘如此模样,走到纪绾身边道:“绾绾姐,我们报警吧,交给警方处理。”说着便要掏出手机给李肱打电话。
纪绾却制止了她,她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地缩成一团恸哭不已的姜牧尘,声音森然刺骨:“姜先生,商场如战场,你若算计他人,必为人算计,这就叫在商言商!请务必谨记于心!今日之事,念在你刚刚丧父,我不会追究,但若有下次,绝不轻饶!你走吧!”
回到家中,林筱白一直紧盯着楼外姜牧尘的动静,他跪在那里哭了许久,终于缓缓地站起身走了,离开时他并没有再回望纪宅的窗户,也没有带走被林筱白打落的匕首。
纪绾拨通了郭恒的电话,还没开口,郭恒已经知道了她要说什么。
“阿绾,我收到姜云的死讯了,你放心,相关的悼念和哀悼活动,都不会少了辉璜的份,礼数方面我们一定做足。只是你最近要小心,我怕姜家会找人对你不利。”
纪绾想到刚才姜牧尘不成功的袭击,安慰郭恒道:“我一切都好,有筱白陪着我呢,恒哥你就放心吧。”
“绾绾姐,干嘛不告诉郭总姜牧尘的事,刚才多危险啊!要不是我跟着你,那小子就得逞了!”
纪绾回身冲林筱白婉转一笑:“这不是有我们筱白嘛!绾绾姐有什么好怕的,恒哥向来把我当亲妹妹,我怕他知道后会去找人算账。姜牧尘其实本性不坏,只是不谙世事,这次也确实是哀痛过度,应该不会有下次了。”
林筱白看着面前笑意盈盈的纪绾,终于拍了拍胸脯,长舒了一口气“绾绾姐,我还是喜欢你现在的样子,刚才你真得有点吓人。”
“怎么?还有我们林警官害怕的人啊!”纪绾赶紧拍自己助理的马屁,林筱白一脸嫌弃地冲她撇了撇嘴:“得了,我放好热水了,里面还加了柚子叶,你快去泡个澡去去今天的晦气,我去准备晚饭。”林筱白说罢便钻进了厨房。
纪绾听话地去了浴室,当她全身放松地滑入温热的水中时,这才感到极度的疲累,带着清新柚子香的水流拂过她柔嫩的肌肤,纪绾感到头隐隐有些发胀发痛,耳垂也一片滚烫。
她想起自己年轻时,但凡焦虑紧张,身体便会通过发高烧的方式向外宣泄,后来和陈远声在一起后,因为见多了人心的险恶与世态凉薄,身体的这种应激反应才逐渐地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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