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了一只手臂的男人蜷缩在地上, 翻来覆去地连声惨叫。
楚沅本能地想要回头,却见魏昭灵忽然抬手,朝她勾了勾手指, “过来。”
轩辕柏树干上缠裹着的头发已经被银丝彻底割断, 楚沅看了看他,直接收回了见雪, 然后走到他的面前去。
那个男人还在呻/吟,楚沅下意识地要偏头, 却被魏昭灵的手扣住下巴, 硬生生把她的脑袋扳了回来。
就在楚沅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 魏昭灵忽然握住她那只脱臼的手臂, 楚沅瞬间皱起眉头,想说的话全部卡在嗓子眼, 她听见骨头的一声脆响,她一时痛到失语,眼眶里已经有了生理泪花在打转, 但在那种骤然的剧痛过后,她的手臂却变得轻松起来。
楚沅试探着活动了一下, 已经不疼了, 她眼睛一亮, 不由抬头看向魏昭灵, “行家啊……”
一张白净的面庞刻意沾了些泥土, 卷曲的头发也被她自己揉得像个鸡窝, 她却浑然未觉, 还朝他笑了一下。
那模样,有点傻。
魏昭灵咳嗽几声,将她拉到身后去, 再对上那站在木楼长廊下的老者一双阴冷的眼睛。
“你是何人?”身形有些佝偻的钟裕德不由握紧拐杖,他的目光在魏昭灵的身上停留片刻,似乎是有些忌惮,他沉声问道,“此番闯我钟家,意欲何为?”
魏昭灵却根本不想答他,鼻间年深日久积累在这地砖之下的血腥气太过浓厚,于是他皱起眉,太阳穴有些刺疼,“天宫十二罗星纹?比起应家,你们倒是有点意思。”
八户族有衰有荣,如永望镇上鼠目寸光的应家,人丁单薄的钱家,又如这窝在深山密林里,好似土皇帝一般的钟家。
钟裕德乍一听他提及应家,眉峰一剔,他那双浑浊的眼里神光微动,随即一个大胆的猜测浮现于脑海,“应景山是你杀的?”
魏昭灵只是轻睨着他,并不开口说话。
钟裕德看着那张苍白郁冷的面容,越发确定心中所想,于是他面上更多了几分惊骇。
他又想起在仙泽山上莫名失踪的钱永兴,还有应家的老三,又或是他那个失踪后却又莫名出现在榕城的女婿韩振……
钟裕德看着魏昭灵的神情越发阴戾。
他开始不由自主地怀疑这个人的身份,进而又怀疑此人的动机,仿佛他已身在一个巨大的谜团,其中充斥着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年轻人,你知道你这么做的后果吗?”钟裕德到底是活了七八十载的人,他久经风霜,早年于三教九流中也是混得如鱼得水,于是此刻他面上分外镇定,语气冷硬,“我们八户族乃是皇室麾下,伤我八户族的人,可是重罪!”
“嗯。”魏昭灵脸上神色未变,看起来没有丝毫波澜。
“你不妨告诉我你的来意。”钟裕德见他迟迟不语,又开口道。
魏昭灵只是看了容镜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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