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他形容得足够有画面感,阿箬听了,那张脸一时间便更加煞白,她身体不由地颤抖了一下。
到底还是个十七岁的姑娘,从小到大借着自己得天独厚的异能,只有她杀人折辱人的份儿,小半生活得顺风顺水,还从没像今夜这样任人鱼肉,挣扎不得的时候,她所有尖锐古怪的脾气都收敛起来,根本无法勉强自己保持镇定。
“让你将楚沅带去宣国的,是余家?”魏昭灵再度问道。
阿箬乍一听“楚沅”这个名字,她才反应过来魏昭灵刚刚说的暗算,也是指的楚沅,“你这样对我,是为了替她报仇?”
她答非所问,令魏昭灵皱了一下眉,灯影照着他冷白的侧脸,那一瞬锁在阿箬脚踝上的铜锁细丝便收紧了一些。
阿箬吃痛,眼眶里又多了些生理泪花,她哆哆嗦嗦地说道:“是,是余家,是余家的老太爷的指令,不只是我,那天在世纪大厦的,还有扎祁他们。”
“扎祁?”
“扎祁是余家老太爷身边的人。”
魏昭灵思忖片刻,“你去过余家?”
阿箬摇头,“没有。”
“那就去吧。”
魏昭灵双眸微弯,可却没有显露出多少温度。
阿箬静默无声,那些刺穿她手腕和肩膀的冰刺在刹那消融无痕,她整个人没了支撑,摔在了地上。
她终于看清了锁在自己脚踝上的那枚铜锁,身体几乎冷得彻骨,阿箬忽然听见了一些细微的动静,她一抬头,便看见魏昭灵手腕间的那枚龙镯里幽蓝的珠子勾勒出淡金色的光幕。
光幕里走出来一个姑娘,她那一头卷曲的头发乱成一团,一双眼睛好像还带着些没醒透的睡意。
“魏昭灵你大半夜的跑出来……”她话还没说完,就注意到了这间奇怪的地下室,也看到了趴在地上,形容狼狈的阿箬。
楚沅一见阿箬,就明白了魏昭灵这是干什么来了。
“你怎么醒了?”魏昭灵一开始有些意外,他或许是没想到这个平日睡得那样沉的姑娘,会在半夜醒来。
“翻身摔床底下了,脸着地,给我弄清醒了。”楚沅没好气地回一句,关于他瞒着她自己来找阿箬的这件事,她还暂时憋着没跟他计较,只是注意到地上的那张图纸,她捡起来,在背面又看到了铅笔素描出的一个人的轮廓,她看了看那张纸,又看了看魏昭灵,“这不是你吗?”
楚沅不由转头去看阿箬,“你画的?”
“这总不可能是你刚画的吧?”楚沅看了看她还在流血的手腕,“你早就认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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