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上没有很多现金,钱都是林笙垫的,字也是他签的。
冉青庄被推进急诊室,林笙到外头跟赶来的警察说明情况,我一个人坐在医院的走廊里,注视着满手鲜红,重温八岁那年的噩梦。唯一不一样的,是这次真的很冷。
也不知该说冉青庄命硬还是幸运,检查过后,医生说他没什么大碍,只是头皮撕裂伤,或许会有点脑震荡,但不危及生命。不过整晚他都需要待在急诊室里留观,直到醒来。
“要通知他奶奶吗?”林笙站床边问。
我看了眼躺床上无知无觉的冉青庄,忧虑道:“先不要说吧,他奶奶心脏不好,受不了刺激的。”
上次老人家犯病就是因为受了惊吓,冉青庄现在这个样子任谁看到都要吓一大跳,奶奶万一再犯病,说不准比冉青庄目前的状况还要凶险。倒不如等明天人彻底醒了再通知她,也好让她今晚睡个安稳觉。
“那我想办法瞒一下吧。”林笙点点头,也觉得有些道理,拿手机出去,过十来分钟回来跟我说,已经搞定了。
“我跟他奶奶说他和我吃饭被我灌醉了,今晚住我家。”他说着掏出几张一百的纸币塞到我手里,道,“这些给你,我有点事,我妈催我回去,你给他找个护工吧,我明天再来。”
还不等我说什么,他看着手机上的时间,匆匆离开了急诊室。
急诊室有七八床床位,每个床位都躺着一名病人。
伴随仪器的轻鸣,三号床的病人忽然呻吟着要上厕所,可护工在处理六号床的呕吐物,直到那呻吟都快成嚎叫了,护工才赶来将病人扶下床。而他们才走出门,六号床“哇”地一声,又吐了满地,引来周围一片怨声载道。
我低头盯着手里的钱,将它们整齐地叠起来,塞进了裤兜里。
给兆丰发去短信,简单说了下事情大概,让他不用担心。随后我离开急诊室,到走廊里给我妈去了个电话,告诉她我今晚可能要在医院里照顾同学。
“怎么回事?”她一下紧张起来。
“有个同学摔了一跤,伤到了头。”除了起因简化了些,其它信息我都照实说了,包括冉青庄家里的情况,以及这边急诊室的情况。
“柠柠真是长大了。”我妈的声音柔和下来,带着点欣慰道,“这是好事,你做得很好。明天反正是周六,也不用上课,你照顾他吧,妈妈早上来接你。”
“不用了,我自己坐车回去就好。”难得的休息,我也想让我妈好好睡到自然醒。
她不再坚持,叮嘱我几句要注意安全,结束了通话。
冉青庄躺床上昏睡着,我就坐床边背英语单词。到了半夜,他突然梦呓着喊热,我一摸他的手,滚烫滚烫的。
急忙找了医生来看,说是正常的现象,给打了针退烧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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