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走后,我给了自己一巴掌。后半夜都老老实实,再也没有对昏迷的冉青庄下手。
林笙是第二天的一早来的,见到我时非常惊讶,问我怎么不找护工。
冉青庄彼时已经退了烧,只差清醒。我将钱还给林笙,犹豫了会儿,走前让他不要跟冉青庄主动提起我,如果冉青庄问起,就说压根没见过我。
“为什么?”林笙歪着头,不是很明白。
因为怕他知道是我非礼他。
我抿抿唇,想了个似是而非的理由:“说了他也不会领情。”说完背着琴转身离去。
周一到了学校,大家都在讨论高伟被抓起来的事,说搞不好还要判刑。
兆丰一见到我就问我周五那天的具体情况,听到我说高伟一击得手还想来第二下,直呼不得了。
“这可太惊险了。”周辰亦嗑着瓜子道。
冉青庄休养了没几天就回来上课了,后脑勺贴着纱布,脸色不知是心情不好还是身体不舒服,反正不大好看。
我送作业到老师办公室,无意中听到他们班主任聊起他,说他被那一棍打得有些狠,醒来不仅把周五那天的事忘了,之前两天的事也都记不清了。
到此我心头一松,这几天压得我喘不过气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犯人找到了,高伟伏法了,和南职的仇怨也该告一段落。我天真地以为,只要自己先开口,哪怕无法和好如初,也总能与冉青庄回归到和平相处的状态。
那天他远远走来,我举起手,想跟他问好。问问他身体怎么样了,问问小梨花怎么样了,问问他奶奶怎么样了……
张开口,手仍举在半空,冉青庄与我擦身而过,没有任何停留地往走廊另一端而去。
我这朵乌云,微不足道,甚至都没办法让他为我停下脚步。
怔然放下手,紧紧在身侧握成拳头,我回头望着冉青庄的背影,第一次对他生出了类似“怨恨”的情绪。
也是我那阵子和医院特别有缘。没过多久,我妈在家里滑了一跤,摔伤了腰,只能躺床上静养,什么活儿都做不了了。我请了三天假在家照顾她,到第四天时,她怎么也不肯再耽误我的学业,咬牙切齿地将我骂出了家门。
我妈行动不便,做不了饭,白天光吃馒头,水都很少喝。到了晚上,由于周辰亦的关系,我得以占一点便宜,每天能带三个菜回家。
虽说兆丰体谅有老有小在家等着我,将补课时常缩短到一小时,但我总觉得别人体谅是别人心善,我却不好顺杆子往上爬,占了一点便宜还要再占一点。
说好了两个小时,就是两个小时,一分一秒都不能差。
可这样一来,回到家也要九点多。
“哥,你每天带回来的菜都好好吃呀。”小妹嘴边沾着米粒,吃得两腮鼓鼓。
虽说她也会在我没回家前吃些饼干面包之类的点心垫肚子,但仍旧饿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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