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鹤轩顿了顿,忽然一把将柚子扑到,把脸埋在他的肩窝里,模模糊糊的说:“柚子,我们以后就是最亲的人了,别离开我好吗?”
“我不会随便离开的。”
“给个肯定句行么?我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余文佑囧了:“鹤轩,我们之间,大款是你好么……”
“可是你活的比我体面。我赚了点小钱,三教九流的混着,谁见了都说哎呀暴发户、哎呀黑社会。你不一样,连熊猫和骆驼见到你都要收敛许多。怕说脏话冒犯了你。你看,我们之间的差距就有这么大。你要是个女孩子,我们结婚了,你的同事朋友都得替你不值,怎么嫁个这样的人!凭你的条件,老师律师工程师、国企事业公务员,什么不随你挑?也就是咱们同性恋路子窄,让我捡便宜了。”
“你说的也太夸张了。”余文佑哭笑不得,“我现在还是无业游民呢。何况两个人在一起,也没什么差距吧。有差距的人不会在一起。我跟你说,当年我父母结婚的时候,有些人会替我爸爸不值。我妈妈……说不上不好,就是那种没什么主见的家庭妇女,山沟里出来打工的,自然也没太大的见识。我爸爸又高又帅,工作也体面。可是别人闲话起来,我爸爸会说——我一点都顾不上家里,所以也是不合格的丈夫和父亲,这才是门当户对吧。还有些话,我都不大记得了。”
“你不喜欢你妈妈?”
余文佑想了想才说:“是不喜欢,”带着一脸痛苦的表情道,“你知道吗?我到大学才知道烈士抚恤金有多少,居然全被她盖房子了。盖个那么大的房子干什么?工程一动自然停不下来,钱跟流水一样花了出去。我当时还小,印象不深,只知道家里的房子大。估计被人坑了一些。钱花完了,她就……我舅舅也不懂,我更不懂,实际上我这样的,真没钱了国家根本不会撒手不管。可从来没有人告诉过我,我该归国家养,我上高中可以不要钱。我妈……撇下俩孩子,一句遗言都没留。可能她觉得很难受孤苦无依吧,或许还有把爸爸的抚恤金花完的愧疚。可是站在我的立场上,我更难受。在外面玩被欺负了,回到家里只有永远在忙的舅舅。其实不需要她做什么,就是想有个地方撒个娇什么的。很没出息。”
“我更没出息,”游鹤轩说,“我小时候跟着养父,也不是对我不好,他有自己的孩子,肯定不如父母。我还背地里哭来着。我不知道我妈是什么样子的,也不知道她在哪里,是不是还活着。走了好,走了我还有个念想吧。”虽然活着的机会,其实很渺茫,但至少有一点点希望。
游鹤轩轻轻的从上到下的抚着余文佑的脊椎,看着他舒服的眯着眼,十分确定的笑道:“柚子,你是不是有皮肤饥渴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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