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宠物医院离SY俱乐部有十分钟车程,等到被宣景舟抱下车时,关圣白几乎要被晕车磋磨掉半条命。
“您好,请问小猫叫什么?”管挂号的前台护士例行公事。
第一个问题就把宣景舟问住了,他低头看了看关圣白,小猫难得没有抬头与他对视,大概是坐车不舒服,一路上一直耷拉着小脑袋,只看得见他黑白分明的绒毛,没忍住伸手摸了一下。
“叫……绒绒。”他开口。
前台噼里啪啦地敲键盘:“哪个绒呢?”
“绒毛的绒。”
关圣白愣住了。
绒绒。
他曾经以为自己再也听不见这个名字了。
爹娘给他取的乳名也是绒绒,据他娘说,是因为他从小就比别的猫看起来更蓬松,背后胸前的绒毛也软的多,整只小猫看起来就像一个露馅的黑芝麻汤圆,软软糯糯毛绒绒。
可惜,随着关圣白年岁渐长,一天比一天调皮捣蛋且屡教不改,爹妈也就没了温柔地喊他乳名的时候。关圣白时隔多年再次听见自己的乳名,就是陷入昏睡前,他娘最后的告别。
经历了几十年漫长又孤单的沉睡,刚苏醒时,关圣白甚至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之后为生存所迫不住地奔波,白天讨饭,晚上学打游戏,一开始帮人代打,也没少过因为坑了游戏被骂,被指着鼻子骂骗子、揍出网吧的时候都有。
每天清晨,关圣白落魄地躲进简陋的庇护所,他甚至没时间回想以前的事,从苏醒以来,一直被生存推着向前狂奔,努力给自己描绘出一个开阔的未来,好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坚持活下去。
被宣景舟决定领养时他确实是开心的,但那更多只是完成一项任务的满足感,直到从他草率定下的人类口中,听到熟悉的两个字,他突然感觉到一阵踏实,像是一直飘在空中的脚触到了地。
这个人类会一直陪伴我吗……
宣景舟感到怀里的小猫扭了扭身子,又往他臂弯里挤了两分,就像是在回应他灵光一现取的名字,没忍住又伸手安抚起看起来有些胆怯的小家伙。
“绒绒……好的,那品种是?”前台继续查户口般地问。
第二个答不上来的问题出现了。
前台护士见宣景舟愣住,疑惑地抬头去看:“冒昧问一下,这是您的猫吗?”
“是,刚捡的流浪猫。”宣景舟看着关圣白规规矩矩的毛色,有些为难,“它这个毛色,看起来不是普通田园猫。”
护士恍然,对他的印象一下就好了许多,面对这个帮助流浪猫的好心人,还是个长相温润俊秀的帅哥,语气不自觉地随和起来,她柔声叫了两句绒绒,关圣白听见,即使还有些晕车难受,也配合地抬头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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