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簪并不华贵,但是他戴在发间,仿佛也多了几分皇家的矜贵。
好看的人,会把物件衬托得极美。
两封信,一封是大师父写的,一封是二师父写的,两人都不是啰嗦的性子,寥寥几笔介绍了各种药味的特性,阐明她们囊中羞涩,并蒂莲男女对簪算是给他们的新婚礼物。
【山中清幽,我与你二师父并不喜外人探访。日后不必常送银钱衣物来,自你走后,观中耗费骤减……】
骤减这两个字,用得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玖珠满腔的酸涩思念之情,被这两个字打击得只剩下一半。
【聚散离别本是人之常情,你若舍不下师父,每年中秋除夕来信即可。月常圆,日常升,便是相隔千山万水,景却是一样的。】
玖珠吸了吸鼻子,她知道两位师父并不是喜欢热闹的性子,只是因为养了她,道观里才热闹了许多。
她逐字逐句看完大师父的信,翻开了二师父的信。
【一日为师,终身为师。我们待你,亦师亦母。这几个月来,你大师父在总会在三清像前,为你念经一部,只盼你平安。两个月前,又替你未来夫君加了一部。你与宸王本相隔万里,最后却姻缘天定,当是幸事。】
【为师替你炼制的药丸,都是治病良药,要相信为师的医术。】
把两位师父的信,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玖珠眨了眨眼,把信好好收起来,抬头对宸王道:“殿下,两位师父说,我们是姻缘天定。”
“父皇是天子,他给我们下的成亲圣旨,确实是姻缘天定。”尽管与这两位师父相隔十万八千里,宸王仍旧选择了拍马屁:“两位师父真是高人,连这个都能算到。”
“师父炼制的药,肯定是世间难得的好东西。”宸王把药收好,郑重道:“我一定要好好收藏。”
玖珠:“……”
是不是高人她不知道,反正二师父做得菜特别难吃,熬的草药也很苦。可是看着殿下如此郑重的表情,玖珠也不好打击他,于是点头道:“嗯,好好收起来。”
无论这药丸子药效如何,都是师父的心意,她如何舍得随意乱放。
夫妻二人刚把礼盒收好放好,就听到马车外有人在争吵,吵得还很激烈,隐隐还提到了王爷、纨绔之类的词汇。
玖珠好奇地把头探出马车窗外,就看到几个身着锦衣华服的年轻男子,在京兆尹大门口旁的石狮子下争吵,其中穿着褐色锦袍的男人,额头挂着大青包,神情极其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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