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秦诺忽然笑笑,让人压着付嵘跪在白线边儿上:“听好了,若今日里头有何不测,我让你们所有人都进去陪葬。”
付嵘是头一遭碰着这样心狠手辣的丫头。在他的念头里,这些女子即便最终难免手染鲜血,也大多是为情势所迫,若有选择,多半都是心软踌躇的。
谁像这人,说要人命就要人命。
秦诺对这些人半丝怜悯也无,他们所作所为,千刀万剐亦不足惜,当年他们手握屠刀,恣意杀伐的时候,就该想到自己也会成为旁人砧板上的鱼肉。
若是寻常寻仇,权势倾轧,那也就罢了,毕竟都不过是旁人的事,可仗势欺人,手段下作,欺辱无辜孩童弱女,这样的阴险小人,活在这世上也都不过是白白地浪费食粮。
她生平最恨这样的人,最恨这样的事。
而且如今言霆在大殿中步步凶险,也都是为这些人所害,这样的小人设下的陷阱,最终却要让她的夫君来趟。
秦诺胸口杀意涌动,她不是个妄夺人命之人,却也绝非心慈手软。
当生则生,当死则死,这些人恶事做尽,而今落于人手,便只能自认倒霉。
“当初小人听人说有人偷偷拿了药想进去窥视宝藏之秘,最后却死在了秘库里,小人真的不知里头还有什么险恶,小人真的不知啊。”
秦诺的眼一下子便冷了。她直直看向付嵘,看得付嵘浑身冰冷,如同被冰凌寸寸凌迟。
“还有呢?最后一次机会,若是你觉着舌头留着无用,割了便罢。”
付嵘整个人哆嗦着软倒在地,傍边儿的侍从却丝毫不敢松懈,仍旧牢牢地按住他。
“我们当时各有心思,都暗地里用了些手段,可到底是怎么样,小人真的不知。”
秦诺脚跟微抬,江泠面色大变,忍不住伸手将她往后扶了扶。
秦诺偏头看她,笑道:“怕我进去啊?”
江泠一时说不上王妃这笑是如何意味,但这种笑看得她心里十分地不舒服。江泠怜惜地扶稳了秦诺,默然摇了摇头。
言霆全心都集中在大殿之内,外头的声响恍若未闻。
秦诺心里有很重的不好的预感,付嵘的话也犹在耳畔。
火玉兰在里面,宝藏之秘也在里面,当年付嵘这一行人心怀鬼胎,彼此防备,暗地里下手的不知几何,如今即便能通过这大殿,但谁知道那盛放火玉兰的密室里都有些什么机关呢?
这些日子她一直都在后悔,前一刻做的决定后一刻便后悔。
她该拼命拦住他,她分明有许多法子,即便以死相挟,只要能保他安然又有什么不可以?
可她舍不得为难他,所以要这样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人为她步入陷阱,生死难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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