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雪,去拿盒芙蓉膏给贤妃。”
崔晚晚一副“我懂你”的表情,对林新荔说:“辛苦你了,这药拿回去擦擦就好。”说完又担心她脸皮薄不好意思用,善解人意地补充,“我也常用呢,陛下威武,不用些药是吃不消的。”
她不提还好,说起这茬林新荔泫然欲泣,努力把泪憋回去道谢:“谢贵妃娘娘赏赐。”
拿了药,林新荔还是欲言又止的模样,崔晚晚纳闷她到底要说什么,于是挥退旁人,只留下佛兰。
“贤妃有何难言之隐?不如说与本宫听听,兴许能寻个解决之道。”
“妾无事。”林新荔还是没法说出口,随便捏了个幌子,“妾初来京城略感水土不服,所以想求贵妃娘娘恩准妾搬去含冰殿。”
含冰殿靠近太液池,与含香殿同样都是避暑所用,离皇帝寝殿十分远不说,况且如今都是秋日了,眼看气候渐凉,倘若初雪一来,含冰殿名副其实,里面犹如冰窖一般。林新荔放着好好的拾翠殿不住,自请去那么远的地方作甚?就算是岭南多水潮湿,她受不了北方干燥,也不必做出如此牺牲吧?
崔晚晚抿了口茶,心思百转千回,道:“挪宫迁殿的大事,本宫无权做主,贤妃何不求陛下?”
林新荔说:“陛下威严,妾不敢说。贵妃娘娘温柔和善,故而妾斗胆来求娘娘。”
这女子倒很懂得小意奉承。
崔晚晚心中下了判断,也不明着拒绝,道:“既是如此,那我就试试吧,但不能保证成功。”
林新荔大喜过望,再三道谢后方才告辞,走的时候还是一副劳损过度的模样。
人一走完,崔晚晚取下金步摇,向佛兰撒娇:“重死了,快拆了发髻,我去补个觉。”
“娘子如何看?”佛兰帮她把头发放下来。
金雪奉来一盏木樨香露,崔晚晚饮了两口,甜润散开才说道:“江家那个有几分小聪明,但都在表面,其实绣花枕头一个。倒是这个贤妃有几分意思。”
不想争宠?掩饰锋芒?坐山观虎斗?
金雪闻言忍不住插嘴,愤愤不平:“奴婢可看不惯她那个样子,拿乔装怪的,不就是侍了个寝而已?怎就路都走不动了?哼。”
崔晚晚咯咯直笑:“小雪儿,你年纪小不懂。”
“奴婢怎么不懂。”金雪据理力争,“娘娘您天天同陛下睡一张床榻,照样能走路啊。”
“哈哈哈——”崔晚晚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有意逗这小丫头,“走不走得动路,那要看是睡素的还是睡荤的了……”
金雪呆呆的:“什么荤素?”
“金雪!”佛兰喝了一声,大宫女的气势吓得金雪闭嘴,再不敢问。
崔晚晚擦掉笑出来的泪:“好啦,小孩子家家你凶她做什么,金雪儿你下去吧。”
金雪赶紧躲走,佛兰训完小的又来训大的,板着脸数落崔晚晚:“娘子说那些浑话也不害臊!”
什么腿量腰,甚雄伟,还荤的素的……佛兰都替她臊得慌。
“哎呀呀,我困了……”
崔晚晚打着哈欠往床榻走,心虚得很,丝毫不敢跟佛兰顶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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