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觉得郎君太狠了。
那天李熙让回府后,硬是躺了两天才敢下床。他和墨竹一致认为,这招苦肉计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太豁得出去了。
可是苦肉计不能只苦自己,也得让人看见他苦。
郡主肯定也知道他受了伤,可她就是不来,也看不见, 甚至都没让人送伤药, 苦肉计有什么意思?
这脚挨得真亏。
停云楼按时送来午膳,按他的吩咐, 每次都有一道玲珑牡丹鲊。文竹知道这是郡主最爱的菜,他不爱吃鱼, 每次吃这道菜却特别认真,细嚼慢咽,仿佛品尝稀世珍馐。
真是着了魔了。
文竹暗暗啐了一口。
李熙让刚放了筷子, 墨竹又颠颠地进来了, 一脸神秘。
“永泰郡主被越王和王后训斥了,还被禁足了。”
李熙让挑眉,越王对子女宽厚,郡主被禁足实在少见, “她干什么了?”
“好像是想代替昭阳郡主嫁给您?”
李熙让刚刚拿起木盒,又放下了。
永泰郡主对他态度平淡,不像是死活要嫁的模样。何况还有陆瑾在前,怎么突然扯到他身上?
墨竹兴冲冲地提议:“要不要撮合她和陆世子?一箭双雕。”
文竹骂他:“净出馊主意!”
“陆瑾有那么好对付,我不至于出此下策。”李熙让揉额头,“倘若云娘知道他被我设计,怕要与我彻底撕破脸。”
陆云娇被他接连拒绝,如今离撕破脸只差最后一步。
墨竹讪讪地捂住嘴,退到一边。
“兰馥堂没动静了?”
墨竹松开了捂嘴的双手:“暂时没有。”
李熙让沉吟。
这可不妙。王后不满意他,他是知道的,越王不会也动心了?
倘若换成以前,他觉得哪个郡主都无所谓。
可是现在不行。
只能是陆云娇。其他人他一概不要。
李熙让沉思片刻,“钱炆是不是快回来了?”
越国是藩国,每两年都要往汴京上贡一次。今年汴京来了旨意,让宗室子弟进京上贡,还特意提起了世子钱炼。
越王为此胆战心惊,生怕钱炼被扣在汴京,世子变质子。
正是焦头烂额的时候,二王子钱炆自告奋勇。越王乐见其成,便派他去了。
钱炆三月初出发,走水路去汴京。这趟除了上贡,还有面见皇帝、打点官吏等一堆杂事,还要把皇帝的赏赐带回越国,前后最起码要折腾两个月。
如果钱炆动作快,现在应该在回来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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