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殿下,微臣去意——”胡善祥还想为自己争取一下。
“你很闲吗?”朱瞻基打断道,甩给她一摞批好的文书,“搬出去抄录存档,再发给顺天府衙门。”
胡善祥从未见过这样的朱瞻基,他就像头顶滚滚乌云的龙,酝酿着雷霆万钧,正要朝她劈过来。
胡善祥比划了一下自己的小身板,硬碰硬的话,怕是要粉身碎骨,实在惹不起。
她抱着文书,默默退下。
整整一天,朱瞻基都没有让她闲着,送来的文书越来越多,几乎要将她埋在里头,胡善祥吃饭都不得安生。
胡善祥觉得朱瞻基就像小孩子赌气,你越要什么,我偏偏不给,我还要撒泼打滚,表现我的不满。
所以,那个拥抱……是我自作多情了吧,如果他真的对我有意,怎么会如此折腾我?
傍晚,胡善祥揉着酸疼的颈部,琢磨朱瞻基是何意,梁君又抱了一摞文书进来,放在她的案头。
这是把我当驴使唤了吧。胡善祥心想,没错,我就是自作多情了。
就连梁君也看出了朱瞻基今天不对劲,“胡司记,你是不是得罪皇太孙了?”
胡善祥点点头,“难怪人们都说伴君如伴虎。”
梁君说道:“皇太孙是个宽容大度的人,胡司记认个错,服个软,这事就过去了。”
胡善祥说道:“问题是,我没有错 。”
我凭本事被马尚宫看中,给我更好的官位。我也没有瞒你,开诚布公的和你谈,大家好聚好散,有什么错?
“这么说,是皇太孙错了。”梁君缩了缩细瘦的脖子,“没办法,看皇太孙这股火气什么时候消。”
这便是君和臣的区别,他们之间是不对等的,以往种种,看似是胡善祥强势一些,其实都是朱瞻基愿意让着她。两人一旦只是君臣关系,胡善祥毫无反抗之力。
朱瞻基日落时摆驾端敬宫,不像往日一样带着她一起回去,一直晾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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