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赵侍郎一时语塞,随即梗着脖子道,“本官是文官又不是武将,何须上阵拼杀?”
“可依赵侍郎所言,民女既是女子,若是像民女这般在行军打仗一事上都算不行,那赵侍郎您岂不是比我,更、不、行?”池萤唇边噙了一抹浅笑,在“不行”二字上略加重了读音。
“你……你这是胡搅蛮缠!”被戳了肺管子的赵侍郎顿时有些恼羞成怒。
“诶?赵侍郎何需动怒,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池萤优哉游哉地轻晃着脑袋,“反正在打仗一事上,民女若是不行,您肯定更不行,您若是行,民女绝对比您更行,所以要不要再想想,您到底是行、还是不行呢?”
在池萤的连连诘问下,尤其是在“不行”二字对于男性尊严的重重刺激下,赵侍郎有些招架不住,下意识抢白道:“行!我当然行!”
“哎,正是,”池萤笑着轻轻抚掌,“所以民女比您更行,既然如此,民女从军又有何不可呢?”
赵侍郎本在“行”与“不行”间彳亍,一时不察被绕进了她的诡辩里,但话是他自己说出口的,此时反驳反而打了自己的脸。他额上沁出了一缕缕豆大的汗珠,神色讪讪不知该不该继续争辩下去。
正在此时,一名稍年长些的官员出了队列,神色倨傲道:“军营之中皆是男子,你一个姑娘家混迹其中,成日里同他们吃住在一处,可还有半点贞洁可言?
“若是如此便也罢了,毕竟军营之中本就有伎子,可你不仅在军营之中胡闹,还要跟着一道上阵杀敌,若是扰乱了军心,你可担当得起这等罪过吗?”
池萤暗暗冷笑,呵,无论古今中外,只要男人开始不占理,那荡妇羞辱便只会迟到从来不会缺席。
她并未被这点不入流的讥讽所影响,淡然问道:“不知这位大人是?”
“工部,王漳。”此人眼下青黑,唇色发乌,看上去便是一副被酒色掏空了的模样。
“哦,原来是王大人,”池萤对他虚虚拱了拱手,“不知王大人可曾听说过断袖之癖,抑或是龙阳之好的说法?”
王漳登时神色一变,斥道:“你这小儿满口胡言,朝堂之上岂容你这说些污言秽语,简直有辱斯文,也不怕污了圣听。”
“无妨,就事论事而已,你们继续。”高坐在玄阶之上的圣听本人淡淡开口道。
池萤暗笑两声,大爷您业务水平不过关啊,马屁拍马蹄子上了吧!
然而她面上却不显,依旧平静道:“看王大人的模样,自然是听说过的,既然如此,军队之中皆是男子,王大人可曾担忧过有断袖之癖的男子混在军中,在上阵杀敌时扰了军心啊?”
“你……你这女子好生粗俗,”王漳面色顿时涨红,指着她的手微微发颤,几乎喊破了音,“我军将士为国征战沙场,岂容你如此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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