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立刻跪地叩拜,右相语带戚戚焉,“这……皇后娘娘,国不可一日无君呐,臣等该如何是好?”
“右相说的是,本宫今日召三位前来,便是为了商讨此事,”池萤执着帕子拭了拭眼角并不存在的泪痕,“此前陛下病重时曾交代过朝中安排,本宫以为,陛下一日未醒来,我们便可继续按照陛下的旨意行事,以保朝中安稳,但同时,亦要做最坏的打算。”
“如今陛下膝下空虚,芝贵妃腹中皇嗣尚未降世,陛下亦未曾立下过任何诏书,若是陛下当真……”池萤稍顿了顿,清泠的目光依次扫过眼前三人,“不知三位有何高见?”
“……”
三人皆有些踟躇,皇后这话分明就是颗雷,谁也不敢随便接,但这皇位传承也确实是个大问题,谁能想到这位陛下正当年,居然一个风邪就病成了这副模样,就留下一个贵妃腹中的独苗苗,还不知是男是女。
池萤见三人诚惶诚恐的模样,笑了笑道:“诸位无需有什么顾虑,如今也是为了我大齐的国祚着想,不必拘泥于礼数,有什么想法大胆说便是,今日也是为了商议出个大概的章程而已,并非要立刻定下来。”
半晌过后,右相终于第一个打破沉默,“娘娘,臣想着……若芝贵妃娘娘诞下皇子,便是陛下唯一的正统血脉,臣等身为人臣,自当尽心竭力为陛下的龙嗣保驾护航。”
池萤略略挑眉,对他的说法不置可否,转而问向他身侧的那人,“不知左相意下如何?”
左相官职虽略低于右相,但二人在政见上一向不太对付,当朝吵架也是常有的事儿,故而虽说右相已经给出了一条解决方案,但左相大概率是会同他背道而驰的。
果不其然,左相侧头从鼻子中发出了一声轻嗤,但还没等右相反击,便转回身来向池萤作揖道:“回娘娘,依微臣愚见,贵妃娘娘腹中的皇嗣尚不知是皇子还是公主,即便是皇子,待到弱冠亲政也要二十年有余,这其中变数太多,难保没有些别、有、用、心之人,会趁此机会把持朝政,扰乱朝纲啊。”
他特意在“别有用心”四个字上加重了读音,还对着池萤用余光指了指身侧的右相。
右相恨恨瞪了他一眼,随即立刻下跪叩首,字字铿锵道:“皇后娘娘明鉴,微臣一心只为我大齐皇室的血脉延续着想,绝无二心!”
“右相言重了,您自然是我大齐的忠臣,”池萤笑着安抚了句,又转头问向左相,“不过左相说得也有些道理,不知您可有什么高见啊?”
“谢娘娘信任,”左相面上堆起笑意,“臣以为,即便寻找一位暂时监理朝政的人,也应当寻找一位已经成年的皇室子弟,如此方才有判断是非的能力,也不至于随意被奸人所蒙蔽。”
“哦?不知左相心中可有合适的人选了?”池萤一脸虚心求教,心中却暗暗哂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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