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女士,”于兰娜的声音微微有些发紧,“……我有一个小问题,您为什么要找我们这些……这些没名没姓的人来给您的艺术展剪彩呢?一般不都是找各界名流吗?”
“所以才显得我特别嘛。”
白寻语焉不详,只笑眯眯地递给她一杯香槟,又轻轻地同她碰了个杯,接着转身面向众人,盖茨比式地举起酒杯,轻呼了声:“Cees!F 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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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感谢大家的莅临,谢谢。”
白寻站在舞台正中,面对着首批观展的嘉宾,却并未佩戴话筒。她的声音不算洪亮,但在此时却别有一番力量:“我今天邀请了国内的十二名女性,来和我一同见证这个时刻,我们来自不同的地区、不同的年代,成长于不同的家庭,承担着不同的责任,拥有着不同的人生,但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名字,也是我们这个展览的名字,我们,en。”
“en,是我们每个人的来处,所以在这个展览的开始,我也想以一种特别方式,从你无处可选的来处来,但也许能到你最想要的去处去。”
她缓缓后退了两步,站在了池萤身边,握起了一截“彩带”,同时从托盘上握起一把银色的小剪刀。
池萤发誓,即使是白寻隐隐同她透露过这个剪彩仪式可能会有些特别,她也从未预想过如今握在手中的如此别具一格的……“彩带”。
或者被称为“脐带”应该更合适。
这根软绵绵的“脐带”,其实是一根被延长了十来米的气嘴,连接着展厅门口一个巨大的圆形气球。
在白寻的倒计时中,每人都握紧了自己手中手术剪似的小剪刀,在她喊出“一”的刹那,应声剪断了自己手中的一截“脐带”,门口那个巨大的气球也因此迅速萎缩,将原本容纳在其中的无数小气球尽数吐出。
小气球们缓缓飘起,随着初春的微风四散,沿着自己的轨迹飞往尘世间的各个角落里。
池萤算是看明白了,这哪儿是剪彩啊,这分明就是接生啊!
仪式结束后,白寻颇为自得地向池萤抛了个眉眼:“怎么样,我的剪彩仪式是不是很特别?”
“嗯……是挺特别的。”池萤的表情略显复杂。
毕竟接生这事儿估计大家都是人生头一回吧。
当然这话她也只是腹诽而已。
“去吧去吧,先带你的朋友去看看,有什么不明白的就来找我。”白寻冲她摆了摆手,又转头去招呼着其他的来宾。
“我们走吧,”池萤对于兰娜笑了笑,“是不是还挺有意思的?”
“嗯!”于兰娜显得精神振奋了不少,“白姐真是个妙人,我从来没想过剪彩居然还能玩出这么多花样,艺术家就是和我们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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