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似乎身份也十分奇特,绝不是什么普通乐师。虽说口口声声是“开个玩笑”,但也实打实弄出了刺杀,还伤到了皇帝,结果非但不用下牢,最后甚至还颇受优待。
而且澜凝冰也的确知道不少事情,不说别的,他确实第一次听闻皇帝有叫“青黎卫”的贴身影卫。
不过听澜凝冰语气,似乎凌飞渡也是属于这青黎卫?
那怎么会被楚静忠派来护卫他的安全呢?
……并不清楚。
楚栖有了点困意。
他离京太久了,足有十年,更有许多日子在混乱与不安中度过,到最后甚至适应了南下的简单生活。逐渐安稳后,楚静忠数月与他互通一次信件,却都是他报平安、楚静忠表示阅过,从来不曾邀他回京或提及京中动向,他也未想问起。
偶尔的一些消息,譬如什么祭天大典、花朝佳节还是他的笔友顾兔来信所写的。
所以如今京中盘桓交错的各方势力他多半是不熟悉了。
要不是因为那该死的造星系统,他也不想回京。
更不想入宫。
“……真的不想。”楚栖迷迷糊糊间念叨。
然而,也许是因为香料的确促进睡眠,而他这一日又太过费心,在一个万般不情愿的陌生地方,他竟也逐渐平静入睡了。
甚至“今宵月”的熟悉香味令他陷入了昏沉的梦境——
元兴十七年的冬月,天冷得出奇,大雪封了路,手露在外头一刻就会被冻僵。
楚栖前些日子没住宫里,今日听闻皇帝想念,才无奈从将军府出来,车辇一路驶向摘星宫。他很有表演天赋地上演了一段的“父子天伦”,哄得皇帝心情畅快不少,胸口憋闷都散去许多,夸他比太医有用。
从摘星宫出来时,日头已渐晚了,皇帝本要留他一起用晚膳,直到听闻楚静忠有要事报告,才只好让他回府,明日再来。
楚栖也不想多呆,正准备坐上马车,却忽见远方有一个熟悉的身影,立在皑皑雪中,静静看着他这方向。
楚栖起先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可再定睛一看,顿时吓得手脚冰凉,连忙冲了过去。
“戟月?你怎么一个人在外面?站了多久了?伞呢?”
“没……多久。”柳戟月摇了摇头,然后就不说话了。他穿得很厚,却还是忍不住瑟缩,脸色惨白,嘴唇发紫,乌发上落了一层雪花,眉眼上也结了霜。
楚栖为他掸落霜雪,忧虑道:“没多久是多久?你身体不好,一点风都吹不得的。椿芽儿呢?”
椿芽儿是七皇子身边的小太监,平时看着挺机灵,也不知怎么会出差错。
柳戟月又摇头:“我……偷溜……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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