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栖一面庆幸着楚静忠不在,一面又怜爱地看着明遥,“世人都说明丞相光风霁月,温和有礼,赤诚待人,钦佩仰慕得不行,恨不得倒贴全副身家去认识,怎么到你嘴里比澜凝冰还可怕。”
明遥道:“世人都被他的皮相蒙住了双眼,看不到他的可怕之处!唯有我,看的太多早就习惯,所以才能独自清醒!”
楚栖叹道:“越说我越好奇了,我还没见过丞相呢。”
澜凝冰:“我也是。”
明遥恨恨强调:“你们也不要被蒙骗了,都清醒一点!别看我爹长成那副模样,他性格超级古板的,从来不去烟花之地,我们这般绝对是要被称为‘淫词艳曲’与‘酣歌醉舞’的,等跳完,连夜就心力憔悴地写折子,边写边哭。”
楚栖:“……太夸张了吧,怎么也不至于哭吧。”
明遥用力指着自己眼角的湿润,“是我哭!他边写,我边哭!他写干墨,我哭干泪!”
楚栖:“……”
明遥说着,吸了吸鼻子:“栖哥哥,我这也算‘舍命陪君子’了吧?”
“是是是,”楚栖道,“算我欠你的。”
天色渐暗,申时来临,中秋宴便也开始了。
太皇太后不来,于是最高处中间坐着皇帝,左手边是太后,右手边是皇后,太后后边是昭华公主,皇后后边则是淑妃。
过去先帝驾崩后,除了当上太后的楚静娴,其余一个没留下,殉葬的殉葬,出家的出家。新皇后宫也十分冷清,偏生这一圈人里互相看不顺眼的还挺多,分明是庆祝团圆的宴会,愣是吃出了个安静来。
再之下,则是大臣们的位子了。皇帝左手边一排以明浅谡为首,右手边以罗冀为首,依次按官品往下排。
楚栖想在夜幕笼罩,月色最浓的时辰再添个惊喜,所以刚开始还是准备先坐在自己位置上,然而他看来看去,竟然没找到自己的位置。
敬王不在,敬王府除了他也没谁参宴,可他又没有官品,于是乎他瞟了一圈,从罗冀为首的武官一列瞟到以明浅谡为首的文官一列,还是站在了中间。
楚栖震惊——我坐哪儿啊?!
早就悻悻落座的明遥眨巴着眼睛看了看楚栖,正准备向他招手,却被跟着他蹭座位的澜凝冰眼疾手快地拦下了。
明遥小声问:“怎么啦?”
澜凝冰挑动眉毛:“你看好,那人又开始了。”
与此同时,皇帝于座上起身,走向怔在中间的楚栖,边牵起他的手,边道:“卿来这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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