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栖也深吸了一口气,他运用上全部的演技,才成功没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像想要杀人。
可以可以,小贺同志,楚栖想,要不是他就是那个被无辜牵连的当事人,他自己都快信了!
——呵呵,你完了,你死定了!还是祈祷自己不会落入本经纪人手中吧!
楚栖道:“殿下就是再会花言巧语,编得跟真的一样,不存在的东西就是不存在。我看这虚空里的赤诚也不值几斤几两,酒一泼就沉了。”
说罢,他拿起面前小桌上的酒盅,生硬地往前泼去。酒水虽只在地上洇湿了一片,没有飞溅到谁身上,但这动作里明确的拒绝之意却是让所有人都看明白了。
更有人脸色大变,敬死人才会这般泼酒!北雍皇子就是再无礼,那也是皇帝才好斥责的事,这还是在迎接外宾的宴会上,这也太没有礼数了!
贺兰漪却没有被冒犯了的意思,只是见“一片真心”打动不了人而遗憾地摇了摇头,转首道:“敬世子既是不信,那陛下,不如还是昭华公主罢——”
这回不待太后拒绝,柳戟月倒先是轻笑了一声。他先前听北雍皇子半真半假地说那一通“肺腑之言”时无甚反应,看见楚栖泼酒时也并未变色,叫人摸不透他的想法。
此时他微微笑着:“一者不成,求其次。你是把昭华当次、还是把楚栖当次?”
贺兰漪邃目微转,笑着自谦道:“哎呀,是我次。二位身份人品皆是不俗,我总要估摸能攀上哪位——”
一个自恋狂能说出这般话还挺不容易的,楚栖无语地想。
但紧接着,贺兰漪变换攻势。
“此次北雍出嫁月娥公主,带来的嫁妆随礼足有一年边境贸易之数,足见北雍与东承结亲之心真挚无异!而说到底,我要娶的妻子是谁都无所谓,昭华公主也好,敬王世子也罢,只要那人在陛下心中有一席地位。”贺兰漪敛了笑意,威逼不成,开始利诱,“我北雍可以提供三年边境贸易之数作为结亲彩礼,愿与承国永成秦晋之好!”
此话一出,让在场诸人都懵了一阵。北雍虽没有南慕富庶,边境贸易的数目不算太高,但也正因不够有钱,愿意拿出这么大排场与承国结亲才是让人觉得奇怪!
承国竟崛起至此了?北雍马上要有大难了?一时众人猜测纷纭。
但贺兰漪的利诱竟还没结束,又放下一个惊天大料:“当然,我知道陛下与太后不愿松口的原因,是北雍远在千里,又有些旧俗恼人。你们不免担心昭华公主与敬世子去了之后过得不好,哈……其实大可不必,我也可以作为驸马尚公主,或者是世子妃嫁进来啊。”
“噗——”
楚栖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死,简直不敢相信刚刚听到了什么。在场的所有人也和他的反应一致,完全的懵逼了,我是谁我在哪?
在这百余人里,敬王最先反应了过来,他的眼神淡淡扫向贺兰漪,“嫁妆与彩礼一致,还是三年数目吗?”
——不愧是敬王,真会关注重点。
贺兰漪笑笑:“当然。”
“喔,”敬王道,“蛮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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