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栖一天两夜都没有进食,却不是很饿,精神也尚佳,因为纯粹躺着睡觉,也不用活动,没有消耗,但他虽然自己觉得状态尚可,在旁人眼中却显得面容憔悴,脸色苍白,说出的话也颇有几分讽刺的意味。
以致明遥愣了一下,难以置信道:“莫非陛下真的要处置你?”
楚栖也略是一怔,稍微放松的心又是一紧:“……不是他让你来的?”
“……不是啊,我还在皇陵,就听闻敬王府被抄,府内人员尽数押入大牢,听候发落,也包括栖哥哥你,心里慌得不行。”
楚栖霎时失望至极,远在皇陵的明遥听闻此事都第一时间赶来探望他,可算情真意切,可真与他谈过情论过爱的那人此时又在作何感想?为何毫无举措?
他皱着眉道:“你从皇陵刚回来,就直接来天牢找我了?没去探探皇上的口风吗?”
不说倒罢,楚栖这一提,倒让明遥和柴斌对视了一眼,表情同时变得十分难看。
他们这副模样,令楚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他盯着柴斌,咽了口唾沫,问道:“王府现下如何了?你是被赦免的,还是逃出来的?”
“主人……”柴斌刚开口,喉间便是一阵滞涩,他亦如同强忍悲痛,“王爷死讯传来的那日,吴总管便安排好了人手,府内有人随他出逃,有人自戕谢恩,也有人留守以防起意。吴总管知道属下揪心主人安危,便安排属下留在京中,随时准备接应主人。”
吴照伦竟是跑了,对于这个消息,楚栖不算太过意外,既然楚静忠上战场之前都预感到了自己的死期,不可能不预先交代下属安排,他虽无亲属牵挂,但王府众人跟随他多年,想必若有退路,还是会为他们争取的。
楚栖道:“我这边问题不大,你还是先找地方躲好,待我之后再向陛下求情,他不会为难你的。”
他这番话却让柴斌急了,三大五粗的汉子慌得不行:“哪里问题不大?皇上下了暗令,明日赐您自尽。”
楚栖脑袋霎时发晕,以为自己因为饿得眼前一黑,连耳朵都不好使了:“编造圣言是死罪,你开什么玩笑。”
他看向另一人,谁知一向天真烂漫的明遥脸上也毫无血色:“是真的,我去紫微殿时偷听到的,这才想赶紧救你出来。”
楚栖死死盯着他:“你拿什么救我?莫非你们这是想……劫狱?”
柴斌在旁疾声道:“主人之前有一套易容功夫,能让我们容貌互换,以假乱真,属下思来想去,只要用这办法,主人就能顺利遁出了!”
楚栖冷笑了一声:“你想出了这主意,所以明遥就带你入天牢来了?但之前你说你藏身在京中,这几天连皇帝的人手都没找到,又是如何与明遥联系上的?”
“这……属下也是碰巧和明公子遇上的。”柴斌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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