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楚栖之前有听吴照伦提起,此时又听段之慎强调,不由再问:“这是为何?而且我又听闻,南慕上任国主做得更绝,不止双生,即便是年龄相仿的兄弟姐妹也有危险?”
段之慎的神色有一瞬微妙,眼神略微冷了冷:“……确有其事。先帝其人……我不好评判,但大约是和暨国末代皇帝相似的想法吧,为了上位什么都做得出来。”
“……”
楚栖相当意外地看着他,段之慎说着“不好评判”,却把他们上任国主与暨国末代皇帝类比,那位可是举世闻名的昏庸之主,坊间常有传言他的位子是弑父杀兄夺来的,而南慕这位,好歹治国上没有听闻到的太大的错处……莫非段之慎是指他的皇帝座椅也来路不正?
但段之慎显然不欲多言,转而道:“但如今已是新任女皇继位,陛下亲民善任,国中一切安好,无需费心。”
楚栖在南地住过多年,自然知晓邻国是女皇陛下,初听时还惊讶了很久,但得知她皇位来源正当,南慕历史上也不止一位女皇便不太在意了,毕竟他国自有国情在。
彼时正值二月初,南慕却已寒意尽消,只余凉爽,春风吹在身上,带着香味的湿意。都城郊外种了许多桃花林,远望过去,成片粉嫩嫩的颜色,看了令人心旷神怡,成月以来沉重的心情都有所和缓。
“带诸位至此,母舅交给我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段之慎带他们去到京郊的一处院落,说是彭永彦的私产,可以暂时借住。
院落宽敞整洁,一尘不染,显而易见有人经常打扫,地处僻静却环境极好,普通富商怕是还购置不起。
楚栖心想自己对彭永彦的认识恐怕远远不够,他让余下的人先去收拾行囊,向段之慎问道:“那你呢?接下去准备怎么办?”
“我会去联系一些人,与他们一同再次北上。”
“你……”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事实上我心里也很清楚。”段之慎淡淡道,他素来穿一身不适走动的玄袍大氅,却在腰间佩把长剑,此时他手臂搭在剑柄上,眉头微微皱起,分明是去意已决,“我清楚他执念宫中的一人二十多年,却也明白此生无望,如果明遥不推那一把,他恐怕永远不会去做。闯宫这种事,是十死无生,我从没有怀抱希望。但至少……我要去确认消息。”
楚栖只好咽下想说的话,转而道:“你准备什么时候出发?这些日子又怎样寻你?”
“可能还要些时日,我就住在山上不远处的三炁观中。”
楚栖讶道:“三炁观?你真是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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