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秩结清银子,与萧涵下了马车。
这个镇子很小,人不多,刚下过一场微雨,酒馆灯笼的烛火打在湿漉漉的青石街道上,行人匆匆,最后零星几个摊贩正在收摊,宁静而匆忙。
二人走在街道上,晚风挟着阵阵凉意迎面而来。
这里有一个不大的码头,黎秩和萧涵过去时,江上的风有些凛冽,小船都聚集在了岸边,亮着几盏渔火,只有一条小船边上站着两人。
二人一来,那两人便下船上岸,背着什么东西走了过来。
等他们靠近,黎秩开门见山道:“东西给我,你们走吧。”
那二人穿着类似的一青一白的长袍,一高一矮,一人俊雅笔挺,一人清秀可爱,年龄相近,正是除去易容后的两位护法,燕青和付白。
燕青闻言将背上裹着布条的长条包裹卸下来,双手奉上。
黎秩扯开布条,露出剑柄。
萧涵眼里露出几分了然,这是九华山上见过的九斤剑。
黎秩拆都拆了,没道理包回去,纵然带着此剑行走会十分招摇,黎秩也不在意。他取了剑,吩咐道:“回去后,别向任何人泄露我的行踪。”
两位护法齐齐应是。
将剑交给黎秩后,两位护法便回到了江边那条小船上。
一路顺水,走得干净利落。
萧涵目睹了全过程,心下默默觉得,这个严肃的场景被他们魔教的人搞得有一点好笑,好像黑道交易一样。忽闻一声剑鸣,他心神一震,抬眼便见黎秩抽出长剑,锋利的剑刃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剑脊泛起幽亮寒芒。
上回看这剑,他只知是好剑,而今这剑在黎秩手里,他才深刻理解到好剑需配英雄这话的意义。此刻锋芒毕露的黎秩,好似天生就适合用剑。
“看什么?”黎秩指尖擦过剑刃上那道细微的裂痕,不用回头,也感觉到了萧涵落在他身上的视线。
萧涵由衷道:“剑是好剑,让人用作构陷的工具,实在是屈辱。”
黎秩笑了一声,将长剑放下。
萧涵惊奇地看着他,“你笑了?”
黎秩挑眉,“有什么奇怪的?”
萧涵摇摇头,一本正经地道:“因为很难得啊。你以往笑时多是冷笑,要不就是阴阳怪气的笑,看着怪吓人的,难得见你正正经经笑一回。”
黎秩淡淡道:“如果你能认真说话,我倒是可以多笑几回。”
萧涵嘴角一弯,笑道:“我一直都在很认真的跟你说话,枝枝,你难道还看不出来我对你的真心……”
话音戛然而止,只因黎秩突然将长剑送到萧涵脖子上,削铁如泥的宝剑剑锋正抵着那脆弱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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