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别耽误给他上药疗伤。”白衣人摆摆手,便背过身面向圆通,握着长剑的手换到了左手,面色变得认真起来,“是你们伤了他?”
几名死士护在圆通和百里寻面前。
圆通饶有兴趣地打量白衣人许久,“那日在窗外的客人?”
“是我这个不请自来的客人。”白衣人冷下脸,一言不合剑指圆通,“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阿九,你刚才伤了我侄儿,我现在要找你报仇。”
萧涵记下了阿九的名字,打横抱起黎秩准备离开。
可好不容易才找到黎秩,圆通岂能那么轻松让他们离开?他抬手一挥,几名死士便提着刀剑冲去拦截,却被阿九一人一剑挡住前路,只听一声凄厉痛呼,有人一条手臂都被斩断!
萧涵几人都被阿九这般简单粗暴惊了一下,同时又觉得这风格颇为熟悉,黎秩的剑也是如此简单利落,只一点不同的是,阿九用的是左手剑。
一剑斩一人,既快又狠。
几名死士很容易就被阿九解决,萧涵见状吩咐道:“快走!”
昏睡中的黎秩被吵的浑身一个激灵,可一点醒来的迹象也无。
萧涵便放心抱着人与燕八燕九撤离,走出一段路时,他回头望了一眼,便见到阿九已经与圆通交上了手。他深知圆通不弱,也不知道阿九实力如何,想来应该至少与黎秩相差无几,便足以让他在圆通手下逃脱了。如此,不想作为拖累的萧涵几人很快离开。
几人一路紧赶慢赶,待回到船上时,萧涵的衣服都已被汗水与黎秩身上的血水打湿。他刚将人放到床上,便马不停蹄让燕八给黎秩上药,连衣服都没想起来换,就让人开船走人。不过他到底有些担心黎秩的九叔,留了两名暗卫下来,让他们去接应阿九。
燕八给黎秩上药时,萧涵没有出去,他看着黎秩愈发惨白的脸色,又想起阿九给他吃的那粒药——黎秩服药后就昏睡过去,萧涵不免担忧。
“他刚才吃的药没问题吧?”
“应该无事,黎教主只是失血过多,并无性命之忧。”燕八已解开黎秩的上衣,正清理着伤口,用小刀将伤口上的腐肉切去,即便是在昏睡中,黎秩也疼得身上不住颤抖。
萧涵闻言松了口气,又看得满心不忍,上前按住了黎秩不让他乱动,轻轻拍着他的肩头,温声安慰,“没事了,睡吧,睡过去就不疼了。”
燕八鲜少见到萧涵对自家人之外的人如此温柔,不由深深望了他一眼,而后处理伤口的动作间越发利落,快速已将伤口缝合,再上药包扎。
黎秩刚弱冠不到两年,躯体还有着几分少年人的稚嫩,精瘦的腰腹被苍白的层层布条缠绕起来,遮住了那层薄薄的肌肉,只看到冷冷发白的肌肤上突显的琵琶骨,还有数道新旧的伤疤,透出几分常年病弱与受伤的姿态。
萧涵默不作声帮忙将那身血衣换下,燕八也在旁边帮忙,他见萧涵情绪不高,思索了下,出言道:“黎教主胸口上那道伤疤定是很凶险。”
黎秩面色苍白如金纸,似是昏睡中还因疼痛难受,眉头紧皱,额上满是冷汗。萧涵便没有为了穿衣吵闹他,索性拉过被子也不至于着凉。
听到燕八这话,萧涵也想起来黎秩左胸的琵琶骨间,横着一道二指多长的旧伤疤,约莫是刀剑留下的,年月已久,这道伤疤只留下了一条白线,但触碰时还是能感觉到凹凸不平,能想象到当初受伤时皮肉外翻的严重情况,上回给黎秩换衣时萧涵就见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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