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涵左看看右看看,没有回答。
黎秩便捏着鼻子向萧涵坐近了些,闷声道:“你说吧。”
萧涵偏过头,盯着黎秩微微泛红的白嫩耳尖,低声说:“逃走了。虽然他是弑君逆贼,但这些年伯父根本没有派人去找过他,这是要放他一马的意思。不只是他,听说他当初在南王府带走的那位刚出世的小公子也还活着,不知他们兄弟去了何处,只不过……”
“镇南王之所以在南王府倒台后迅速夺过兵权,在西南站稳脚跟,是因他们与我那位王叔乃一丘之貉,南王府倒台的事他们也掺了一脚。”萧涵道:“许是怕被报复,这些年,镇南王府的人一直在找南王世子兄弟二人。”
黎秩莫名松了口气,“还活着就好。”他又很迷惑,“若圆通不是说错了,或是百里寻听岔了,他们说南王府,又搭上我爹,你,还有逆贼……圆通到底是什么意思?这是闲聊时说的两件事,还是确实有着什么关系?”
萧涵眼底快速略过一丝晦暗,转眼又笑了,“应当无关吧。”
黎秩眸光一转,又坐回了原先的位置,重新板起脸来,“萧涵,我以前救过你的,你还记得吧?”
萧涵眨了眨眼睛,“当然。”
黎秩便说:“那你帮我护住伏月教,便当是还了我的救命之恩。”
萧涵不以为意地笑了,“说不上什么报恩,我真心想与你成亲,自然会护住你的伏月教,这是我自己想为你做的,不是为了报答你的恩情。”
可惜黎秩早就想好今日要怎么说了,他不为所动地说:“我只有这个心愿,你能做到就好。待伏月教安全之后,你便可以回平阳王府了。”
这意思,是黎秩不会跟他走。萧涵笑容一滞,“以后再说吧。”
黎秩面色冷淡,“我就是这个意思,永远都不会变。”他也不等萧涵再多说,朝外喊了一声停车。
燕七一直听着车厢的动静,闻声很快停下来,黎秩跳下马车,朝银朱那边走去,头也不回,也没见到萧涵跟下来却不敢追上的一脸失落。
黎秩骑着快马,先一步上山了,若仔细看,有些逃走的意味。
萧涵便站定在马车边上,静静目送那一点苍青渐行渐远。
银朱也走了,因为得了命令接待世子,两位护法便留了下来,见马车迟迟不动,二人都有些疑惑。
等了许久,一直到见不到黎秩的身影,都未见黎秩回头。萧涵低头叹息一声,神色恹恹回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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