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涵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不自觉抓皱了这幅旧画,“这个女人的画像,你们手里还有多少?”
“仅此一幅。”燕一这才回道:“数年前西南出了一桩奇事,南王府的档案全部被人烧毁,包括所有的画像。这一幅旧画,是在南王府旧居的地下室找到的,世间应再无第二幅。”
萧涵又问:“那这画父王怎么说?”
“任凭世子处置。”
萧涵点头,朝他摆手,“下去吧,你从未见过这幅画。”他将画像一角放在烛火之上,慢慢点燃,燕一从头到尾也不敢抬头,闻言如同得到特赦一般,匆忙应是,便退了出去。
退出房门后,燕一心有余悸地回头望了一眼,只见到隔着一层窗纸仍极强烈的火光在无声燃烧着。
黎秩又做了一个梦,梦到周围都是火,而他在火海包围的伏月山上找人,终于在往生殿看到了王庸的身影,正要冲过去时大殿轰然坍塌。
黎秩吓出了一身冷汗,大喘着气醒来,先唤醒嗅觉的是一股浓郁的草药味,他没忍住皱了皱鼻子。
他现在正泡在浴桶里,白沐给折腾的药浴,据说能暂时让他的身体恢复正常,最重要的是功力。
不过这得泡两个时辰。
连阿九都无聊得跑出去玩了,白沐也回去午睡了。
一个时辰眨眼过去,黎秩低头瞥了眼深褐色的药水,他身上的里衣早被浸湿,全身都充满了药味,水也凉透了,不知白沐什么时候回来。
白沐说过一个时辰后要换上新的药水,再泡一个时辰。
正在黎秩无聊得数手指时,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白沐的声音隔着屏风传来,让黎秩暗松口气。
“时辰到了,我给你换水吧。”白沐颇为艰难地拖着一桶药水,好半天才磨蹭到屏风后,“你先起来。”
黎秩求之不得,起身要换下这身湿衣。白沐在他背后累得直喘气,看黎秩要除下上衣时,余光瞥见什么,眉头一皱,伸手贴上黎秩后背。
黎秩正解开衣带,忽地背后一凉,他莫名其妙地回过头。
“怎么了?”
白沐收回手,盯着黎秩脊背看,在一层湿透后几近透明的白色里衣遮掩下,黎秩的后背上不知何时多了一簇血色的荆棘,正在后心隐蔽处。
明明之前没有的,白沐很是不解,转而又想,恐怕是黎秩身上的蛊虫造成的,虽说形状有些怪异……
白沐干脆不想了,大手一挥催道:“快出来,还要换水再泡一个时辰,再磨蹭下去药水就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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