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白送来的是个青玉指环,黎秩第一眼见到便觉眼熟,捏在手上端详须臾,萧涵跟着好奇地看了一眼,忽而轻声失笑,“原是我的没错。”
黎秩眨了眨眼睛,也想起来了,“被九叔骗走那个玉戒?”
萧涵笑着点头,见黎秩紧跟着面露不喜,很快猜透他的心思,又道:“也说不上骗,不是什么重要的物件,九叔想要,我也不会小气。”
黎秩还是有些介意,因为当日阿九骗走萧涵的玉戒时实在不是很光彩,不过转念一想,又有些疑惑——这玉戒当日就被阿九带走了,他必定会藏得很好,怎会落在山上废墟里呢?
黎秩有些不解,遂问付白,“这是在何处捡到的?”
付白其实就是借送玉戒的名义来看望黎秩,顺道歇上片刻。听黎秩一问,他不免有些疑虑,“山上大殿挖出来的,教主,是哪里不对吗?”
这么说来,玉戒应该是阿九在大殿落下的。黎秩初时觉得不对,很快想起阿九同他交待过,他当日被迫跳崖之后回过山上,不过当时山上火势太大,阿九不得已又走了。想来或许就是那夜,阿九回去时将玉戒弄丢的。
黎秩想了想,将玉戒递给付白。
“没什么,给九叔送去吧。”萧涵都说不要了,那就给阿九吧。
付白不明所以地接回玉戒,借着公事与黎秩闲聊几句,发觉黎秩的脸色比他这个整日奔波跑来跑去的人还要疲惫,便没敢再耽误黎秩用饭,走时还不忘多叮嘱几句“好好养病”、“教中事务有我,大可放心”之类的话。
只是付白走后饭菜都已凉了,黎秩也没什么胃口,萧涵哄着他喝了两碗汤,便叫人撤了饭菜,从头到尾十分体贴,让黎秩心中十分熨帖。
待到入夜,看黎秩喝过药开始犯困,萧涵便走了,可黎秩准备入睡时,方才告辞回去的萧涵又去而复返,黎秩刚才换上睡袍上床,见到萧涵不客气地推门进来,不免有些惊诧。
黎秩坐了起来,“怎么又来了?”
萧涵谨慎地关门,插上门闩,生怕有人打扰似的。他这一系列动作十分流利,黎秩看得满脸迷茫。
萧涵应该是刚才沐浴过的,发尾还挂着的一滴水珠,他在床沿坐下时,身上温热气的息裹着淡淡的檀香向黎秩侵袭而来,瞬间驱散了床上的冰凉气息,让黎秩一时有些恍惚。
“想你。”萧涵双眸直勾勾看着黎秩,“想看着你。”
黎秩本能地想要赶萧涵出去,大晚上的不睡觉,干嘛扰人清梦?却忽地一顿,心想,他与萧涵又不是那样生疏的关系,亲近一点也无妨。
于是黎秩便迂回了一下,说道:“那你看完了就回去。”
萧涵笑容一顿,颇为无言地望了他良久,叹息着抱住黎秩。
温热的气息包围住黎秩,他被迫将下巴抵在萧涵肩上,只觉闷闷的不大舒服。不曾想,萧涵先发制人地同他委屈道:“人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一刻见不到你果真很难受。”
黎秩身上沁凉沁凉的,在这暑天抱着果然很舒服,萧涵都舍不得松开了,他挨着黎秩耳畔蹭了蹭,才不舍地将人放出怀抱,嘴角一瘪,对着黎秩作出一幅可怜又无辜的表情。
“我一个人睡不着。”
黎秩立刻恍然大悟,萧涵是想跟他一块睡!可是他才跟萧涵好上,还不想那么快与他住在一起,那也太明目张胆了!黎秩故作不懂,拍拍萧涵脑门说:“我一个人睡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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