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色绵延不尽,未见一个人影。黎秩微蹙起眉心,?竟阖上了一双漆黑的眼眸。青衣少年笔直地立在那里,?宛如一竿青竹,?与身后的竹子、枝上的青叶,?一同融入了这一片苍翠。
一片细长的青叶缓缓落下,轻轻擦过黎秩微红的耳尖。
就在这时,?黎秩倏然睁开双眸,回身望去,原本空荡荡的身后赫然出现一白衣人,?掌风拂面而来,?黎秩眸光一寒,?于同时抬手对上那人!
双掌相对,?两道浑厚的功力震起的掌风扫乱了周遭青叶。
下一刻,?二人同时收掌,而后又同时缠斗起来,谁也没有用兵器,?比拼的便是手脚功夫与内力。
黎秩刚才病发过,体力还未完成恢复,对方出手却毫无保留,招招狠辣,奔着黎秩的致命之处而去。
不过眨眼,二人已交手数招,只是不知为何,黎秩忽然改了攻势,且战且退,在圆通一掌劈来时闪身躲过,身后的竹竿未能躲避,应声而倒。而黎秩已飞身而起,往后掠出数丈,他的轻功极好,轻盈姿态堪比鸿雁。
圆通未乘胜追击,遥遥望着黎秩,过分白皙的肌肤与猩红的血痂相融,让他的脸看上去十分狰狞。
黎秩看着他的眸光竟是兴奋的,他冷冷望着圆通,嘴角却又慢慢上扬,“我等这一刻已经很久了。”
圆通不紧不慢地转动着腕上玉白的菩提珠串,微垂下眼眸,回道:“我没想到还有机会再见到你。”
黎秩讥笑道:“你怕了?”
圆通转动珠串的动作一顿,抬眼望向黎秩,浅淡的眼中闪烁着不再掩饰的阴冷光芒,“你受伤了。”
这话听上去意味深长,黎秩抬起下巴,笑容透出几分张狂意味,“不打紧,你同样是重伤在身。”
圆通颔首,“倒是公平。”
黎秩轻声一笑,侧首瞥了眼身旁因枝过于纤细而垂落的竹竿,上前将尖上约莫四尺的竹枝折了下来,手握的那一端,最多才不过拇指粗细。
尖上还有几张枯黄的竹叶,不过黎秩并不在意,他手中没有兵器,便只能将就着用竹枝了,他眸中掠过一丝凉意,握起竹枝,指向圆通。
这一瞬,竟让人依稀的感觉到一股冷厉剑气,仿佛他手中的不是一截竹枝,而是一把锋利的宝剑。
黎秩黑眸中寒光灼灼,笑意疏冷,“那今日合该有仇报仇。”
自地牢逃出来后,长源就不敢再出现在圆通视线里,他放出圆通,无非是利用他牵绊住黎秩等人,之后,他便急匆匆往山脚上赶去——他藏了一条船,可不少人知道在哪里。
长源不用想都知道,岛上出了事,一定会有人趁机逃走,那么他藏着的这条船恐怕也会被人带走。
这可是这座岛上唯一一条船,长源也指望着用它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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