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明禹吓了一跳:“怎么了,可要找医生来?”
谢璟微微拧眉:“这里医生治不了,我想回省府。”
谢璟那张脸太有欺骗性,前两年小的时候就格外容易让心降低心防,如今一年时间眉眼长开,像是忽如一夜吹开了的枝头花苞,展露出一种介乎少年和青年之间惊心动魄的美,不止艳,眼神唇角还带了棱角锐利,正因为这份锋芒,让人一眼就能认出他的性别,绝不会混淆。
若是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位女掌柜,怕是已经不顾一切点头应下了。
但偏偏对面是白二这只呆头鹅,皱着眉头上下打量了谢璟一遍,慢吞吞道:“我瞧着你没病,就是想回去偷懒。”
谢璟倚靠在木椅背上,瞧着他道:“是,在这待了一年,待烦了,回家探亲,成不成?”
白明禹难得坚持,摇头道:“不成,九爷临走的时候说了,咱俩都得在这守着。”
谢璟换了一个说辞跟他商量:“那我回去两天,马上回来?”
“怎么了,可是家里姥姥出了什么事?若是这样……”
谢璟想回去,但也没想拿寇姥姥做借口,打断他道:“姥姥身体都好,没什么事,算了,我过段时间再看看。”
他们这正说着,门口伙计大声迎了贵客进门,一叠声喊着:“白掌柜到——”
这边除了白明禹,能被这么称呼的,也就只有白虹起。
白虹起换了一身改良骑装,上衣下裤,披着斗篷走进来,瞧见他们两个都在径直走过去道:“你们在这正好,省得我再跑一趟通知,明日我在戏楼摆了场子,请几家赌坊的老板吃饭听戏,作陪的都已找好,你们明日只管去敬一杯酒就是。”她瞧着白明禹开口要说话,先冷哼了一声,笑道:“二少爷可别再惹我生气,你真当我闲着没事儿做呢,这是替你们摆场子,南坊鱼龙混杂,也不是那么好混的,你平白拿了人家几万大洋,我劝你还是低个头。”
谢璟接了话,问道:“明日几时?”
白虹起对他言语略微温和,没有方才那样咄咄逼人,拿了一份帖子递给他道:“明日下午的席面,先听戏,晚上吃酒,我不方便出面,请了一位族中长辈和几位有名的学者同去,有他们作陪,什么话都能圆回来,做生意,没有隔夜的仇是不是?你们前两日做的也太过了些,尤其是三金赌坊那边,白二与朱鑫不对付,你替他敬杯酒。”
谢璟点头应下。
白虹起吃软不吃硬,谢璟好说话,她也软下态度,笑着道:“我就知你是明白人,得亏九爷是让你来跟着白二,换了旁人,谁能管得了这孙猴子。”
白明禹:“……”
白明禹别别扭扭,送她出门的时候,故意站在门口喊了一声“姑姑慢走,小心路滑”,前头两字喊得响亮,小无赖似的,给白姑娘气得够呛,脸都涨红了。
谢璟翻看帖子,巧了,上头请了来唱戏的也是熟人,正是尚玉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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