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璟微微歪头,道:“舅舅,等下。”
谢泗泉捏他耳垂一下,手感肉乎乎的,笑着吓唬他道:“怎么,现在就怕了?我还没落针呢。”
谢璟道:“能不能不扎在耳垂?”
谢泗泉奇怪:“为何?”
谢璟左边耳朵被他揪着,跑不了,只含糊道:“我那里最怕疼,你扎耳骨那。”
谢泗泉宠他,答应下来,抬手在耳廓那摸索一下,问道:“这里?”
谢璟这次很干脆地点头:“好。”
谢泗泉手上的银针落下,谢璟微微拧眉的功夫,他已动作迅速地穿针,只让谢璟疼了一下,很快就戴上银耳扣。
谢璟挑的素银环样式简单,环绕在耳骨半圈,扣住之后,在阳光下散发着淡淡光泽,像短兵开刃时的寒芒,锋利,但很衬他。
铜镜中,舅甥两人一前一后,谢璟端坐在前面,谢泗泉站在他身后微微弯腰,正凑过来端详。看了好一会,谢家主脸上露出满意笑容道:“不错,终于像点样子了。”
谢泗泉只当外甥喜欢素银,让银匠依样打了十几只这样的单只素银耳扣送去府上,带着谢璟心满意足回去了。
谢璟第一次戴这东西,耳朵上突然多了点份量,耳骨倒是不疼,只是不知道摸了什么药膏带了点薄荷的清凉。他伸手想碰,被谢泗泉拦住道:“现在不能动,过两天就好了。”
谢璟手就往下,自己轻捏了一下耳垂,左耳下面一点细小疤痕还在,那是他当年出水痘时留下的。
九爷常说,这是他身上的记号。
不知这次他身上多了一处记号,九爷还认不认得出。
回府之后,谢璟就被白家护卫接走,对方低声只说这边商号有事来找,谢璟立刻下了马车跟着去了。
谢泗泉立刻吩咐道:“胡达,你带两个人跟着一起过去,若有什么事也好帮忙。”
胡达答应一声,小跑追上去。
谢泗泉看着外甥背影,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晚上吃饭的时候,谢璟还未回来,谢泗泉也不好死皮赖脸一直等在谢璟的小院子里,转悠半天回去了。
徐骏在饭厅等他,桌上摆着谢泗泉最喜欢的雅鱼。
谢泗泉今日却兴致缺缺,连鱼骨剑都懒得找,只随意吃了几筷鱼肉。
徐骏问道:“怎么了,不是回来的时候还挺高兴?”
谢泗泉吃醋吃到千里之外,带着酸意道:“璟儿跟白家那帮人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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