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上使了几分力气,好歹把谢泗泉先劝回了自己院子里。
谢泗泉在外不好发作,回来在房间里来回走了两圈,终是忍不住气得踢翻了一旁的铜壶,水洒了一地。有伺候的人在外面听见声响,想要进来,被徐骏拦住,摆摆手让他先下去,下人瞧见谢泗泉动怒,吓得连忙低头退下,临出去的时候合拢房门,一眼都不敢多看。
谢泗泉道:“白老九这就是欺咱们璟儿年少不经事!他见到璟儿的时候才多大,一个半大的孩子懂什么?好,我就退一步讲,璟儿大了,跟在他身边,那也没出去见过外头花花世界,怎么就只认准他一个了呢?”谢泗泉越想越气,“我要带璟儿走,不能让他和白家再这么接触下去!”
徐骏道:“这恐怕不行,他们感情很深。”
谢泗泉:“……”
谢泗泉怒道:“你是哪头的?帮谁说话!”
徐骏也想帮他,但想起白天在马车上问的,忍不住叹了口气,把打听来的情形跟谢泗泉说了一遍。不止是白九和谢璟感情深,只拿家世来说,他们就拆不散。
谢家在西川能横着走,可出了西川,就不行了。
贺东亭与政界还能说上几句话,他们谢家剩的也就是些钱财,这样的世道,有权、有钱并不够,还得有枪才行。
北地白家三样全占了,要真斗起来,他们只怕要吃亏。
“他白九倒是精明,捡到好的提前养起来!”谢泗泉来回在屋里走了两圈,又愤愤对着徐骏道:“上回整治黄家的时候,我就发现了,我就说为何璟儿会那么多,原来都是他教的!那些舆论报纸什么的,全都是中原读书人善用的把戏!”
说起黄家,徐骏顺便问了一句:“黄万兴如何了?”
谢泗泉:“还能如何,一同收押。”
徐骏拧眉:“他当真和山匪做了交易?”
“十有八九不假,上面主审的胆子小,哪个也不敢得罪,原本是审不出什么来的,但是现在驻守在这的不是换了罗念秋的人吗?罗将军派了几个人来西川走了一趟,当天夜里就从黄家管事李春林嘴里挖出了消息。”谢泗泉提起这事儿,也是冷笑,“黄万兴还有脸说将功赎过,李春林都交代了,只说黄家愿拿百两黄金买我这颗脑袋,也亏他舍得下血本!”
徐骏脸色变了:“这事我处理,你在家中,过几天再外出。”
谢泗泉不在意黄万兴,那人已经是强弩之末,也翻腾不出什么花儿来了,黄家的大门都贴了封条,眼看就要凉。他现在一心都扑在外甥身上,听见徐骏的话在那拍了桌子,挑眉道:“你说什么胡话,白老九在咱们家要住好几天,我当然哪儿也不去啊!”
谢家主怄得够呛,这算个什么事儿,这不就是引狼入室吗!
今天还是他亲自来开的大门,想想就气到不行。
一直到夜深了,也不见谢璟人影。
谢泗泉等得焦急,派人去请了两回。
回来的人支支吾吾,只说睡下了。
谢泗泉问道:“少东家睡自己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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