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璟道:“嗯,九爷特意找了人教我,枪法和软鞭也是。”
谢泗泉同他谈起北地的事,谢璟就慢慢讲给他听,说北地的雪,还有那些山林、黑河酒厂的鹿茸和血封酒海。一开始生活并不如意,不过慢慢就好起来,谢璟说得轻松,都是记忆里有趣的事,关于危险的事一字未提。
谢泗泉静静听着。
他当然知道在北地的日子有多艰难。
但谢璟言语里并未有低人一头的意思,即便是提起白九,言语里有崇拜,有喜欢,并没有一丝畏惧。
白家待谢璟很好,白九待他,也很好。
谢泗泉一边听,一边想着。
过了一会,谢璟安静下来。
谢泗泉问:“没了?”
谢璟:“没了。”
谢泗泉道:“多说点你和白九的事儿,方才不是讲了南坊吗,你说他夺回土地之后呢?你们在酒庄如何了,白家东院的人怎么认下的你?”
谢璟笑道:“不如何,那是不能告诉舅舅的事儿。”
谢泗泉嘁了一声:“小气。”
谢璟捂着胳膊,这两日没有做噩梦,但之前的梦太过清晰,手臂上一整条肉割下来的痛楚时不时的浮现,隐隐作痛。他当初割肉入药,也是这条手臂,现在摸着手臂完好,就一阵踏实。
不是为手臂,而是为那个不用再日夜喝药的人。
他和九爷的感情,没有几个人能懂。
他必须亲自守着,才放心。
夜深了,房间里安静下来,只余下轻浅呼吸声。
隔壁厢房里,徐骏披着衣服正在翻看账册,一手捧着册子,一手握笔,但也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侧身去听。等听着隔壁没什么动静了,也松了口气,他这一夜都没敢靠近战火圈,一大一小两个当真是哪个也不敢得罪。
谢泗泉昨天夜里想了许多,没怎么睡踏实,第二天起来的有些晚了,打着哈欠坐在那怔愣片刻,忽然想起什么,急急忙忙穿了鞋就要往外走。
徐骏从门口进来,被他撞进怀里,连忙扶住了道:“怎么了?”
谢泗泉问道:“璟儿呢,他去哪了?”
徐骏道:“你不是‘病’了吗?那孩子孝顺你,一大早起来就开始熬粥做小菜,还蒸了你喜欢吃的蛋羹,说一会给你送来。”
谢泗泉一听这话,面上不显,但洗漱了并未出去,就坐在那等。
徐骏陪他坐着,聊了几句,其余还好,说起白九爷的时候略微犹豫一下,道:“我今天早上过去,听白九的意思,他想带璟儿回沪市一趟。白家订了一大批盐货,需要船队运盐,顺便让璟儿也熟悉一下路线,打算两家常来常往。”
谢泗泉冷道:“他哪里是要盐,我看他是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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