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确有。”威尔轻轻叹了口气。他把手放在了楚恪锁骨处那一小片皮肤上,激起了楚恪微微的瑟缩。
“您受了很重的伤。”威尔说。
“还好,”楚恪终于睁开眼睛,他看向威尔,“做了内固定,休息一晚上就没事了。”
威尔不信,但他仍然习惯性地应了一声。然后二人间陷入了沉默。
威尔知道他应该向楚恪做情况报道,但他暂时被一种失去的恐惧与失而复得的庆幸所接管,无法将注意力放进案件之中。楚恪望着他,他却垂眼注视着楚恪的锁骨,与锁骨上他自己的手。出神片刻,威尔才渐渐找回了语言。
“医生不在诊所。”威尔说,“她从一开始就不在那里。”
楚恪点了点头,问道:“那三个赛博格呢?”
“逃走了。海参崴的人在新城北面找到了被遗弃的越野车,但人不知所终。”威尔说。
“是不愿意查吧。”楚恪笑了。威尔默认下来。
在海参崴这样封闭的小城查三个外来的赛博格其实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只是海参崴的警局没有动力去做。归根到底,楚恪在查的仅仅是一起失踪案,他甚至没有申请到协助调查令,海参崴的探员为什么要冒这么大风险帮他抓一群会引起爆炸的高性能赛博格?
“那场爆炸是关键,”楚恪说,他在刚才就一直在想这件事,“当时,那些赛博格不知道我们的到来,如果我们有时间布置,事情会顺利得多。即便从安保公司的角度来看,他们也不会希望与探员发生冲突。是那场爆炸让我们不得不正面交锋——爆炸物找出来了吗?”
威尔摇了摇头:“现场爆炸的应该是店门口的终端,但爆炸残余物已经不足以证明了。”
楚恪意外地挑起眉:“你确定那是医生的终端?”
“那个终端落在店门口的位置与邮件里那段录像的机位一致。”威尔说。就算那不是医生的终端,也必定是属于医生的。
楚恪蹙起眉:“医生为什么希望我们和那个安保公司起冲突?她希望我们两败俱伤?”
从废墟流浪者的态度推断,医生应该是站在他们那边的,并且医生对阿娜塔西亚与赵艾可的熟悉与关心也不似作假。她的行动实在难以理解。
楚恪沉沉地呼出一口气,感觉头脑昏沉。
“您在发热。”威尔说。他打开虚拟投影,看了一眼监控数据。
“我感觉你像是那种照顾小孩的婴儿保姆。”楚恪调侃道。他现在状态不佳,连俏皮话也说得虚浮。威尔替他捋开了眼睑上的碎发,擦去额头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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