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举着手机四处照了照,抬步往里走去。
在这片绝对的黑暗中穿行,不过片刻,时间和空间的概念都渐渐被模糊。
白渺狐疑地停下脚步。
朔沉门后有这么深吗?
之前明明刚进门没多久就能见到那条横贯的裂隙,如今却依旧一片黑暗。
往前一看,一片黑暗。
往后看,也是一片黑暗。
白渺开始疑心自己是不是在黑暗中转了一个大圈,又回到了原点。
他站在原地片刻,按熄了手机的手电筒。
无声无息的黑暗瞬间淹没了他的所有视觉。
静下心来细细感应,白渺笔直地向着一个方向走去。
不知在黑暗中穿行多久,引路灯一直在提杆上摇摇晃晃。
白渺恍然有种模糊的熟悉感。
仿佛他曾也这么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穿行过。
只是那个时候,他手里的灯应该是亮着的。
白渺下意识地瞥了手里的引路灯一眼。
突然,他的脚步猛地一顿。
一片漆黑之中,引路灯内不知何时出现了一点极为浅淡光晕,隔着灯纱隐隐绰绰。
白渺当即扒着引路灯往里看,只看到灯内凌空亮起了萤火虫大小的浅淡光晕。
他似有所感,抬起头往前看。
在黑暗的前方,天火和洪水自巨大的裂隙涛涛而过。
裂隙的前方,盘腿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察觉到身后的动静,朔沉只来得及回头,就被强硬地扯着衣领向两边拉开。
只一下,朔沉的衣襟大开,露出右胸几乎占据了半个胸口的巨大伤疤。
这个伤疤极为狰狞,在心口位置像是被剐了一块肉般向内凹陷。
白渺举着引路灯的灯柄一比对。
果然,引路灯的灯柄粗细比这个伤口小多了。
白渺张了张口,却喉头发哽,说不出话来。
上次看到他就隐约觉得有些奇怪,但无暇多思。
原来这个伤疤,根本不是引路灯的灯柄造成的。
还是说,伤疤是在旧伤上重新覆盖?
“疼吗?”
白渺指间颤抖着,轻轻抚上那个伤疤。
然而在触碰上的一瞬间,朔沉暗红的伤疤瞬间被滋滋的灼烧。
白渺受惊收手。
他的手还未抽离,就朔沉按在了自己的右胸上。
平稳的心跳隔着胸口的伤疤,传到白渺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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