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紧不慢的拐过巷子口,刚好迎上回去找的那个人牙子带了一行三十余人朝畅园这边来。
上回他在门外没下车,后来是那人牙子崔书宁是个大主顾亲自送出门沈砚在车上看了那人,对方却没看到他。
此时走了照面,双方都各自往边上让了让。
沈砚本就是随意一瞥,不期然就跟对方队伍里押后的一个看着相对高大的男人瞧对了眼。
男人是一身短打扮,衣裳半旧,原就是缩着肩膀规规矩矩跟着队伍走的,连左顾右盼都没有。
沈砚眉心一跳,顺手从腰间摸出两枚铜钱屈指朝他弹去:“那个大个子,你东西掉了。”
随着两声脆响,两枚铜钱撞在男人身上又相继落地。
那人一愣,第一反应居然不是捡钱,而是目光骤然凝聚,警惕的先飞快扫视一眼四下里,最后瞧站在对面墙根底下的沈砚,又是眼睛一亮,忙是顿住脚步。
与他同行,走在前面的有几个人也都纷纷转头看他,乍一看虽就是好事的张望,却是于隐蔽处瞧这高个子摆手方才各自安心的跟着人牙子的队伍继续往前走去。
那一行人转过街角。
高个子才匆忙捡起两枚铜钱欢欢喜喜的跑向沈砚:“少主……这是要出门?”
沈砚拧着眉头嫌弃的上下打量他,沉声道:“你打扮成这样是要干什么?”
细看之下,这人却是前几天在绸缎庄门口与他搭话的刀客。
刀客警惕的又再左右看了看,方才压着声音以掩饰自己的得意和兴奋:“回少主的话,您之前不是让属下调派人手进京往这畅园周遭蛰伏听候差遣吗?人手这两日已经到位,然后您说巧不巧,属下刚好打听到这畅园要采买一批下人,这不……正好叫他们改扮了送过来,直接卖进畅园去,这样听命服侍都方便。”
沈砚看他那一脸兴奋骄傲的表情,顿时却有种胸闷气短的感觉。
他强忍着一刀戳死这货的冲动,咬着牙问:“你安排了多少人?”
“今天来的一共三十二人,除了那二十二个待选的丫鬟婆子不是,十个男仆里面其中的八个都是。”刀客一脸的成竹在胸,“听说这畅园缺人手,八个人纵然不会全留下,起码也能留下六个吧?您放心,挑的都是精锐中的精锐,他们混进去,这整个畅园就可全在您的掌控之下了。”
别看他们家少主人不大,但却是个驴脾气,哪能不叫他一切尽在掌握啊?
现在他要暂时留在这畅园住着,那肯定得给他安排的妥妥当当舒舒服服的。
按理说他这么安排是没什么问题的,但此刻沈砚心里却纠结迟疑了一下,而比这种情绪更快漫上来的却是鲜明恼怒的情绪……
可是面对这位殷勤的下属,却又仿佛做贼心虚一般的有点小忐忑,居然在心中极度不满的情况下也忍耐着没有发脾气,只是寒声质问:“你都吩咐他们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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