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怪不体面也怪没良心的。
他不好再说话,就黑着脸沉默了下去。
崔书清听着崔书宁这番“豪言壮语”已经完全傻掉了。
她自己也是个女人,现在在婆家受挫就只能想到跑回娘家来寻求庇护,仿佛除此之外也再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了。这不是手上有没有足够银钱傍身的问题,就是胆魄不允许。
一个孤弱的女子,若没了娘家做靠山,在这个男人当家做主的大环境下生存?
那是一件多么恐怖又多么无助的事情啊。
这一刻她也不说是有多理解或是钦佩崔书宁这样的胆气,但她从堂妹这样的态度和言辞中终于无比笃定的看懂了
崔书宁真的豁出去了,不在乎会不会跟家里翻脸,也不在乎还有没有这个娘家,她要是再敢异想天开的算计到这丫头头上可能真的就没办法全身而退了。
大房的父女俩都讷讷的噤了声。
崔航也知道这些年里家里的态度已然是将崔书宁给伤着了,他也做不到厚着脸皮强行求和的事,只暗暗叹了口气道:“你大伯的脾气冲,说这些话不是有心,到底是一家人,以后有什么事该回家来还是回家来。”
后续也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之后便带着大房父女俩告辞离开了。
好歹也是家里的亲戚,桑珠就亲自出去送客,将他们送出门去。
崔书宁坐回厅里,伸手去拿茶盏,想喝水的时候摸了摸,发现茶杯已经半凉了。
她现在肠胃不太好,不习惯喝凉的,就又放回去,索性又再起身踱步出去。
只是没走远,只走到门口在门槛上坐下。
月中时节,月亮又大又圆,院子里被晃的恍如白昼。
她盯着地上明晃晃的月华看了一会儿,身边一直很安静,这才又侧目去看靠墙站在门口的沈砚:“你这是什么毛病,老爱盯梢看热闹?我在自家院里走走你也盯?”
沈砚双手在身后,靠着墙壁没动,只的盯着院门的方向语气毫无平仄起伏的陈述了一件事实:“崔书清犯了错崔家会上门来给她撑腰,说是带她来给你赔不是的,但终究也只想着能够叫你息事宁人。之前你在顾家出了事,他们可没管过你。”
在他看来,她就不该给崔家人什么面子和机会。
他们给不了她任何好处,甚至以前还将她弃之不顾让她一个人在顾家院内自生自灭。
女人不该天生小心眼吗?崔书宁真的不记恨他们吗?
他语气虽然平静并无波澜,却还是忍不住困惑的也偏头看过来。
两个人的视线撞在一处,崔书宁就笑了:“没人管就自己管自己呗,各人有各人的活法,习惯就好。”
沈砚觉得她这是说好听的敷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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