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先生对崔书宁这个金主妈妈还是很关心的,立刻进来帮忙磨墨。
老大夫一边挽袖子提笔,一边又对沈砚说道:“她这情况有点特殊,这病人是个久病之人,身体底子极差,本来体内就有多年病症积留下来的寒气,昨日应该是又受了凉吧,一下子给激发出来了。她体内寒气重,得先把这寒气驱一驱才好再下降火的药,否则药力冲撞损伤身体不说,就算侥幸把高热压下去,体内寒气也会越积越多。”
常先生和沈砚都是学识渊博之人,这话听的懂。
大夫又道:“先叫人拿冷水进来给她冷敷顶一阵吧。”
沈砚转身出去叫人。
他方才抱崔氏宁回来已经惊动了整个园子,大家不敢随便进崔书宁的院子,丫鬟仆妇都在院子外面探头张望。
沈砚出去随手指了个婢女叫她去打盆冷水和拿帕子来,之后见一群人堵在这就恼火起来:“都滚,杵在这做什么?”
虽然崔书宁素质高,而沈砚以往又多是目中无人轻易不对着下人开口,可是卖身为奴的人哪个也都有受主人责骂的准备,众人见他脸色难看还挺吓人的,就赶紧散了。
小元和欧阳简随后回来,大夫也拿着写好的两张药方匆匆出来:“带过来的药都是治伤寒高热的,我得回铺子去抓趟药。”
沈砚扯过他的药方塞给小元:“你去。快去快回。”
一个医馆靠着一个大夫是开不起来的,除了坐堂大夫都还得有一两个帮手或者学徒,而买这医馆的银子是沈砚账上走的,他知道这铺子是老大夫和儿子两个人一起在坐堂打理。
老大夫年纪大了,确实手脚不如年轻人利索。
小元一溜烟的跑了。
大夫才对着沈砚解释:“那两个人方子一个内服一个外敷,一会儿先让她服了药,老夫给她施针把体内的寒气尽量引出来,之后再下去热的方子。”
沈砚不会招待人,常先生眼珠子咕噜噜一转,热情的赶紧又把老大夫请去了小偏厅。
老大夫却没有与他闲聊,从带过来的那部分药里面开始分拣稍后要用的退烧药的药方。
沈砚回到屋子里,婢女已经给崔书宁额头上冷敷了帕子。
崔书宁那也不算是全晕,像是陷入了疲惫的深睡中,但又仿佛睡不安稳,不时地就皱眉头扯被子,应该是烧得难受了。
被子被她扯歪了,一只脚露出来,她又觉得冷,拼命的蜷缩身体。
沈砚黑着脸上前给她重新把被子盖好,就开始十分嫌弃旁边那婢女太没眼力劲了:“再重新去打盆温水过来。”
“啊?”婢女一愣,不解其意。
沈砚就更嫌弃了:“听不懂我说话吗?”
别看他年纪小,样子也是高高瘦瘦一个二世祖养尊处优的模样,但是凶狠起来单眼神就很吓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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