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归就是与她有关,这一点无须自欺欺人,他能做出判断。
崔书宁被他问得再度语塞。
她能感觉出来这熊孩子应该是受了什么刺激了,但一时之间摸不到主脉搏,她斟酌片刻才尽量诚实的表述自己真实的想法:“那得看是什么情况了。如果是你想回来,是因为某些可观因素绊住了回不来,我当然得去找你了,我养你这么长时间也花了不少银子,哪能说扔就扔了。但如果是你自己有了别的更想去的地方不愿意回来了……那我就不找了。”
后一句话出来,她自己心里竟是莫名先有几分感伤和不快。
明明两个人相识也没有多久,她其实不畏惧一个人独自生活面对一切的,但这阵子沈砚不在,却总觉得心里不太得劲。
她在这个世界上没什么牵挂,也没什么需要去奋斗的目标,如果一定说需要努力去做点什么的话,那就只剩下好好活着了。
离了曾经的时代和生活圈子,平心而论,她确实有些迷茫和孤独。
然后,沈砚的出现填补了这个空缺。
她是真的花费了心血和倾注了感情在他身上的,想想确实是有所眷恋。
沈砚对她的回答却并不十分满意,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崔书宁勾了勾唇,用一个微笑掩饰心底升腾起来的落寞:“你也总是要长大的,有你自己将来想要去走的路,别说我不是你的父母亲人,就算是,待你长大之后也不能一意孤行干涉你的人生啊。人与人之间,原就是这样的,有相聚就有分别,不同阶段就有不同的路去走。这一段两个人刚好顺路,那就可以结伴同行,但也总有一天会走到岔路口,或者一个人的脚步慢了,另一个快了……总不能硬拽着对方不让走吧?”
沈砚不愿意费心去品她说的这些大道理,他执着于自己的坚持,再度追问:“所以,如果是我说要走,你是不会去找我也不会留我的是吗?”
崔书宁觉得他一定是抽风了。
但是他抽风了她就更是不敢招惹,尽量平和了语气不刺激他:“我不喜欢强迫人,但如果是你想回来的时候,随时回来就是。”
沈砚仔细想了想,觉得这样解释他好像也能接受:“你一直都在?”
崔书宁:“应该……会在吧?”
鉴于沈砚的神情实在太过严肃又郑重其事了,她几乎大气不敢喘,下意识的全程都在观察着对方的脸色见机行事。
沈砚听到这里,紧绷的神色才见些许缓和,刚要再说话,街面上却突然混乱起来。
一大队禁军自城门的方向潮水般冲了过来,大力将街上的行人往两侧推搡。
他们来势汹汹,行动又甚是粗暴,直将街面上的行人推倒了大片。
今日七夕,出门看灯逛夜市的人很多。
崔书宁和沈砚骑马本来就不赶时间在悠悠的慢行,冷不防街上骚乱起来,两人的坐骑也被挤得东倒西歪,摇摇晃晃,马儿似乎隐约受到惊吓,粗重的打着响鼻喘气。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