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趟出门并不单纯为着游玩的,而是准备将她提前制定的置地屯田计划正式纳入实践。
沿路购买田产农庄,每到一处至少也要停上个把月,实地考察土地的肥沃程度,并且搜集当地的市场情报,大概先估算出一个成交价来好避免被坑。
因为她打算在全国各地购买土地,这样她自己分身乏术,并不可能兼顾到每一处产业,所以就必须在当地请人看顾。
保险起见,还是老规矩,签死契。
不过这份死契又和她购买奴仆不同,因为管理农庄产业既需要有经验的庄头又需要有经验的账房先生,一般人不是真逼到走投无路是不会肯卖身为奴的,走投无路又符合她招聘要求的人不是那么好找的,她就采用折中的办法,特制了一份卖身契,契约的定性为死契,但是另规定了时限,以五年为期,这期间对方卖身为奴替她做事,如有过错她有权处置,但五年期满之后,双方即可解约,如有需要就再重新签约。
这样她方便找到合适的人手,并且有了卖身契在手,后面就算她不能一直留下来盯着,对方也可受到牵制,认真做事。
并且她是准备把这当成是自己最大的一份事业来做的,所以购买田产就绝不收散户,都是动辄几百上千顷良田的大面积购买。
第一笔成交的是一片六百顷的水田。
和三户卖地的人家分别过了买卖契之后,桑珠忧虑之余终于是忍不住的咋舌:“这么大片的田产占了这个镇子耕地的一半了吧,雇人来种似乎不太现实,姑娘……难道是准备再分租出去给下面的佃农吗?”
有些话桑珠不敢说,但是从她的角度来看,崔书宁大面积屯田的计划就实在是太过丧心病狂了。
乡下的土地主虽然会叫人觉得富裕,那也只是跟一般的村镇百姓相比,事实上务农这一行赚银子是最艰难的,不仅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得卖大力气,主要还得靠天吃饭,万一遇上个大小灾年,任凭前面几个月洒了多少汗也白搭。
崔书宁当初手上现成日进斗金的铺子就好几个……
在桑珠看来,她根本就不该这么折腾,那些酒楼铺子只要中规中矩的经营着,那进项就绝对比买地的盈利要高得多。
崔书宁和人约的是在一家茶楼签契约,之后还要去衙门过手续。
这家茶楼的茶居然很不错,她就带着沈砚在这喝完了茶才下楼离开的,一边走一边回答桑珠的话:“我们又不准备在这里定居,那么多地雇人来种,那得多少庄头和账房才管得过来,当然是租出去了。”
横竖租出去,一年也就零零碎碎的进些散账。
桑珠觉得划不来,却不敢多说,只能背地里不住的给沈砚使眼色。
沈砚当然也觉得崔书宁卖掉京城的大部分生意转而把银子都砸在了买地上,这做法很有点没事儿找事儿。不过依着他对崔书宁的了解,去并不觉得这会是她一时兴起的瞎胡闹。
银子是她的银子,事情也是她的事情,他跟着她这一路出来都没有插嘴干涉过她,这时候也依旧缄口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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