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雪明到底是没有离开,这日之后,两人之间依旧还是以前的相处模式,彼此之间几乎没什么话说,但就是这么相看两厌的在皇陵行宫住下了。
这边崔书宁为了这件事一直在林州境内耽搁到了三月初,春暖花开时。
这几年她陆陆续续置办了大大小小的田地产业十几处,后面还要继续,所以等京城的风波平息下来之后就继续四处走动了。
有了前面几年的经验,后续就好办多了,而且她购买田地的名声也打出去了,很多人都知道,再谈买卖就容易很多。
因为天气渐渐地要热起来,接下来他们就往北走了,沿路视察了自己名下的两处产业,停留了一阵再继续北上。
北境天气苦寒,早几年身体不很好的时候崔书宁也没敢过去,这次她本来是准备趁着入冬前的气候一直去到最北边的恒阳城附近看看的,结果半路却出了点事情,不得不折道赶去了东北方向的一处产业。
事情出的急,她着急处理,干脆就扔下桑珠他们,和沈砚带着护卫骑马先赶过去。
当时正是秋收时节,她在那里的产业是一片三百亩左右的水田,这时节应正是收了粮食统计入库上账的时候,却出了乱子。
崔书宁赶过去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出来开门的庄头很吃惊他们居然连夜就赶过来了。
“还以为东家起码得三五日之后才到。”庄头把他们一行人往正屋请,账房先生也匆忙披衣出来了,“要么小的先去弄点吃的,东家先休息。”
俩人一看就都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庄头更是一嘴的燎泡。
“你先说事儿吧。”崔书宁解了披风,拿桌上茶碗倒水,先灌了一碗水,然后坐下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庄头面有难色的搓搓手,似乎很是难以启齿。
账房徐先生就走上前来道:“事情是这样的,头半个月秋收,咱们照着东家的吩咐催促农户们上缴收成了一开始咱们是要求农户按东家说的,直接把收回来的粮食送到庄子上,先统计了具体斤两,再减去佃租,让他们拿走应得的部分,结果那些农户也不知道是谁起了个头,嚷嚷着说田地分散,大家伙儿都在抢收,粮食两边挑费劲,想要直接拿回家去,然后再由账房先生登门去计算好数量,把该给庄子上的送过来。这不合规矩,咱们原是不敢破例的,结果也是这贼老天作怪,后面居然下了两回雨,当时情况不允许……东家您也知道,咱们这片田产就在村落当中,确实是离着各家各户都近些,暴雨来时怕粮食淋了雨,离着农户近的就只能暂且让他们先收回去,结果……就出问题了,有些人不老实,等小的带人去收粮的时候明显就发现数量不对了。咱们这片地方今年收成虽不说多好,但绝对也不荒。如果只是偶有一家是这样也还好说,一开始的几户应该是互相一起谋划好了,就是要坑咱粮食,小的跟他们对质,他们又死不承认有私藏,然后……陆陆续续的就有其他人也跟着动了歪心思,强行把粮食先拉回家去,等再交出来的就有很大问题了,起码少了三成以上。要是这么个收粮法子,咱们就损失大了……小的不敢善做主张,所以就只能暂时先没收了,给东家去了信,问您一下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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