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节过后,崔书宁又多收拾了两日,正月十八一行人启程南下。
杭泉亲自将他们送出城门。
贺兰青有点和他赌气,就和崔书宁一起坐在马车里不肯露头。
杭泉也不在意,只是郑重的嘱托沈砚:“我妹妹就交给你了,这丫头自小就过得坎坷你是知道的,带她离开这,不用你费心额外安置她,你女人在哪儿就让她跟着便好,我也不求其他,就保个平安就行。”
沈砚没应他的声,只是若有所思的盯着他身后的恒远城又看了两眼,才道:“一旦两国交战,战场上刀剑无眼,你自己才是注意安全,保个平安才好。”
杭泉一笑,转而看向他身后的马车,倒是好心情的调侃:“那你加把劲儿,我一定留着命等喝你的喜酒。”
打一场仗算什么,这小子的情路才坎坷呢,还不知道要折腾到猴年马月去才能得个结果。
沈砚此时的确士气不振,一点也不觉得他这玩笑好笑。
话不投机就多说无益,他调转马头带着车马便离开了。
杭泉驻马在城外,目送了许久,一直到他们的背影消失在官道的尽头,这才若有所失的转身进城回家去了。
虽然说是为了妹妹好,但送别也总会叫人觉得伤感,相依为命二十年的嫡亲妹妹就这样突然离开身边了,一时半会儿的也他适应不过来。
崔书宁这边,本来不是被杭泉半路拦截去了边城,她这个年就该是回京城过了,现在虽然年关已过,但她也实在是担心敬武长公主,还是决定回趟京城。
贺兰青跟着他们走了两天,一直与她同吃同宿,沈砚虽然终于又得她默许可以同行了,但也还是束手束脚不太敢逾矩,现在有了贺兰青这个超级大灯泡随时在崔书宁身边,他真的就只能当个随行的护卫用了,一路上脸色是越来越见着难看了。
路上的第二天傍晚,一行人紧赶慢赶赶到官道沿路的一家驿站休息,当时远远地就看见那驿站周遭一长溜的车队和临时搭建起来的简易帐篷,略一打听就知道这是朝廷给北境诸城军民的补给,负责押运这批粮草的官员也刚好下榻在这个驿站之内。
不过为了留出房间方便其他的过路客商旅人,只有领头的两个文官在驿站要了两间房,随行的武将和其他人则是就地搭建的帐篷。
北方的大局势目前还是有些紧张的,又是大正月里,这条路上的过路人并不多,因为那两位官员要的楼上房间,崔书宁他们就包下了后院的地方,尽量避个嫌,少跟他们打交道。
一行人在等候护卫往下搬行李安置马车时,贺兰青说话连个弯子都没绕:“明天你们留一匹马给我,咱们就在这里分手吧,明日一早我便启程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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